后来手艺精进了,工资水涨船高,秦放一直没给家里说他实际到手多少,只说每月工资三千多一点,给他们两千。摩托车就是这么着买下来的。
耗子总说秦家除了他剩下全是吸血鬼,秦放不爱听这话,却也心知这就是事实。
他们恨不得趴在他身上,扒开他的皮吃光他的肉喝干他的血。
他也不是傻子,亲疏远近,心里门清。
再者说,扔枚硬币掉地上都能听个声响,钱给他们能带来什么?无非是变本加厉狮子大张口罢了。哪怕他能轻轻松松拿出一万块钱来,他也不会给。
那句话说出来,周遭几人都没开口,温度将至冰点。
秦放没打算多待,起身从裤兜里掏出一叠现金放到桌上,垂着眼:“只有两千,你们看着用。”
“两千多?你打发要饭的呢?!”秦父冷眼看他,要钱要的理直气壮:“一万!少一分都不行!”
他声音很大,吼的脸红脖子粗,妄图在气势上压住秦放。可惜,秦放已经不是以前软弱又心存幻想的人了。他看清了这人的本质,知道他的贪婪就是填不满的无底洞。
秦放直起身,他比在场的所有人高,眉眼冷峻,五官锋利的像一把刀,露在外头的臂膀虽然算不上过分壮士,但线条紧实,肌肉蓬起,气势上压他们整整一头。
他压低眉锋,声音森冷:“只有这么多,不要就扔了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直接扭头离开。
身后,秦父手掌将茶几拍了个震天响,蓦地一下站起身,酒劲儿上头,在原地晃了两下才立稳。他哽着脖子,脸色红到发紫:“秦放你个小畜生!翅膀硬了敢跟老子较劲了!看我他妈的不打死你!”
他彻底没了神智,迈开腿就朝着秦放冲过来。秦母一向懦弱,吓得边哭边喊,拖住他不让他追。烟酒掏空了秦父的身体,年过半百的男人只剩下一具空壳子,半晌脱不了身,气的一脚踹上了秦母的腿!
女人一声闷哼,直接重重的坐在了地上。
原本作壁上观的秦磊吓得赶忙跑上去扶她。
秦父和秦放在他心里都是渣滓败类,两个都死干净了才好,这个家里如果说还有正常人,那就只剩下他和他妈了。
秦放已经走到院子里了。
听见动静,他顿住脚步,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一个东西迎面掷来。秦放心下一凛,还没来得及反应就下意识的往边上闪了一步。紧接着塑料板凳擦着他眉骨飞过,一声脆响过后,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眉骨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秦放寒着脸抬手抹了把,粘腻的血沾染在了指尖,红的刺眼。
一番下来,动静实在太过明显。
钟毓原本在房间里躺着休息,听见连串的响动,推门出来。
没成想偏巧就看到了这么一幕。
钟毓僵站在二楼走廊上,大气也不敢喘的看着隔壁院子,生怕自己稍不留神弄出点动静,让底下的人发现自己。
她并不是有意要偷窥他人的隐私。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方才在房间里听见有人暴怒的叫秦放的名字,在她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就已经从房间走了出来。
老天爷好像跟她作对似的。
她越是怕被秦放看见,秦放到底还是看见了她。
他视线扫过钟毓的脸,停驻一瞬,然后挪开。
他眉骨处的血渍洇到眼皮上,沉沉的看向她时,眸光中戾气尽显,犹如罗刹。
钟毓被他那一眼死死的定在原地,再不能动。
她眼睁睁的看着秦放抹了把伤口,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任凭身后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