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有如此疼惜娘子的郎君,竟硬生生等了三年才娶进门。

隆重的婚宴后,这一天夜里,从魏博赶来观礼的司徒夫妇在客房歇息。

宴海坐在妆奁铜镜前,一身素绡纨衣,隐隐透出底下细腻的雪肤。她望着铜镜映出的男人,她的夫君,只着里衣,斜倚在榻上,正目不转睛地凝望着她一点一点卸下容妆,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似的。

她眉眼含笑,垂下眸子,对镜一支支卸下钗环,闲谈道:

“没想到,萧帅那么快将兵权交予长风了。上一回见萧帅,还是三年前我俩的婚宴上。”她扭过身,纨衣散落,笑语嫣然,“我可真没想到,夫君可以将他请来主婚。”

“是我特地为夫人求来的。”他已起身,从她身后环住她的腰身,下颚抵着她的锁骨,沉声道,“我知夫人极重亲缘,心结难消。成婚当日,无高堂见证,必然心有遗憾。于是,我便把能请来的长辈都请来见证了。”

宴海去解耳珰的手滞了一刻,回身望向背后紧贴着她的男人。目中有动容,亦有说不出的甜蜜。她抬手抚摸着男人长了胡茬的下颔,盈盈笑道:

“谢过夫君。”

“那,夫人今夜要赏我么。”男人已散开了她没有发钗束缚的发髻,青丝散落在白浸的削肩之上,颜色分明。他替她将长发拢去一边,埋首在她玉白的颈侧,浅浅啄了一口。

宴海有一下没一下地梳拢着乌发,故意问道:

“不如夫君先说说,是如何求得萧帅前来的呢?”

司徒陵沉默了半晌。念及彼时他与长风之间的密谋并不光彩,过了这么些年,他也不打算如实说来。

宴海见他不回话,手肘抵了抵他的腰下,突然像是碰到什么滚烫的东西一般,她收回了手,面上却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