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身体一僵,心已沉到了谷底: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微不足道的声音却在他疾风骤雨般的亲吻中被尽数吞没。
……
“这么晚了,谁在撞门?”内室隐隐有灯光燃起,传来医女惺忪起身的声音。
那片光晕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清河将伏在身上的男人推了出去,低声道了句:
“够了。你走吧,别再来找我了。我要嫁人了,将军也要娶妻了。”
他流连不舍地起身,皱了皱眉,嗤笑一声道:
“你是该嫁人了,我也该娶妻了。”他双手迅速用身上氅衣将已不着寸-缕的她包裹起来,从背后搂住她,气道:
“待我此战毕了,取了沙洲,你就随我回凉州。都一年了,你玩也该玩够了,不要再跟我耍什么花样。”
见灯光已近,清河越来越慌乱,想要脱离他的怀抱却仍被他牢牢箍在臂间。他薄韧的唇游移一侧,拂过她樱粉的耳垂,幽声道:
“等我回来。把欠我的,一一补偿我。”
语罢他松开了她。出门前,他硬是夺过了王五郎给她的那柄匕首,才肯走。
清河望着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姿没入夜色中,消散了。
她身上他残余的温热如潮汐般退去,心神逐渐凝固,只觉如入冰窖。
***
数十日后。
远在大唐最西端的沙洲传来捷报。
苦战多日,从沙洲得胜归来的河西军回到位于瓜州的据点,为首的白袍将军身着明光重铠,手执长剑,率一众部下疾奔入了辕门,掀起滚滚黄沙,扬尘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