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萧帅带兵深入峒关,已是一月未返,踪迹难寻。谣言四起,说萧帅已投降回鹘。”

“今日,回鹘不过在峒关外屯兵数百一千,长风将军却要只身领河西余军前去抗敌。”

她眯起那双秋水般潋滟的眼,声音低幽,却如有千钧之力,震人心扉:

“长风将军,莫不是要随你父帅投敌?”

白衣少年猛然抬头,明亮的一双眼死死盯着头顶的那双寒眸,咬牙道:

“回鹘狡诈,以老弱病残列于阵前模糊试听,迷惑圣上,父帅挥泪出关,死生难料,临别前唯嘱咐我要死守峒关,死守凉州。”

“今次回鹘卷土重来,必是有诈。峒关若失,凉州危矣。还请殿下允准,准我出关抗敌!”

白衣女子缄默不语,官服男子见状疾步上前,一甩手中拂尘,朝那少年啐道:

“长风将军,若是你和你父帅一般,投了回鹘一去不复返呢?圣上的凉州,谁来守?你们河西萧家,真当凉州是你们自己的地盘儿了?”

“你这阉人住口!父帅不可能叛国!”少年猛地敛衽起身,将身旁弓着脊背的男子一拳打倒在地。

“你,你这反贼竟敢殴打圣上监军!”那官服男子目露惊恐,捂住唇角溢出的鲜血,一步一步朝白衣女子爬去,拜道,“殿下,萧长风胆大妄为,必须即刻处置,以振军心!”

他话音未落,少年身后黑压压一片的将士竟纷涌而至,龇牙裂目,举刀向那倒地的官服男子而去。

“住手。”刀光剑影之下,还是那少年重重喝了一声,他身后的部下才收手作罢,隐忍着后退。

白衣女子只静静看着少年,径自掠过地上跪拜的监军,幽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