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个女孩子突如其来地从天而降,自顾自地许下了新年愿望,一点边界感也没有地告白,自说自话地用着她以为的“了解”来评判着这个世界。

何况,甚至连这个时候,也抬起了那双早就因为哭泣而雾蒙蒙的眼睛,望着他

的时候也带着本人或许都没察觉到的恳求……难不成,是在恳求着被他拯救吗?

多么愚蠢啊。

明明这是一场双方都各怀鬼胎的恋爱,白鸟理莎却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投入,在明知道身为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是多么凶神恶煞的情况下,还抱着这种可笑的、微乎其微的期望。

他甚至根本不需要撒谎,只需要模棱两可地说点什么,甚至只需要保持沉默……这个在太宰治就不再需要担心这个预料之外的变量。

还有,都这么了解“太宰治”了,怎么又不知道他一点也不想要背负其他人的期待呢?

但是,心脏此刻传来的刺痛……令太宰治不自觉地握住了白鸟理莎的手。

“太宰……”那双墨蓝色的眼睛传出了一丝希冀,但很快想到了什么的白鸟理莎目光迅速变得黯淡,“是的。触碰是‘人间失格’的发动条件……你,讨厌我吗?”

“不对。”她说着又立刻摇了摇头,“比起这个,你现在还会想要杀死我吗?”

这一次,是白鸟理莎将手枪递到了太宰治的掌心,握着他的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额头:“如果是现在被你杀死的话,也许我的一生就不会那么笑话了。”

她的手在激烈地颤抖着,颤抖的频率简直就像那一天在首领办公室咬住枪口的时候一样,一心求死的人仍然还是会怕死,人类就是这么的矛盾而又可笑。

当时的他,是不是还在身处随时都会失去她的恐慌呢?

那现在太宰治的情绪,又会像那时的自己一样吗?

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根本无法扣动扳机。

他只是轻易地挣脱开了白鸟理莎的手心,这把造价不菲的女士手枪就这样清脆地落在了地上。

“不行哦,只是单方面地‘被我杀死’的话,那就根本无法称之为‘殉情’了。”太宰治的语调仍然是不正经的,说话的内容却足以点燃另一个人眼睛里的希望,“毕竟,就算是我可也不会想要答应和讨厌的人殉情……而且,对我来说,现在的小理莎还是具有活下去的价值哦?”

“无论是‘书’的事情,还是我想要织田作活下去的事情,有些不可以透露给别人的秘密,小理莎会是我最好的同盟呢。至于小理莎的异能力……我姑且还有一些猜想,尤其是对中也的效果很差这一点,小理莎会有什么头绪吗?”

“……你需要我吗?”白鸟理莎张了张嘴,“不,我知道你讨厌被这样期待……所以,你真的会和我殉情吗?哪怕这份‘喜欢’明明受到了外力的影响……不握着,真的没关系吗?”

她轻声说:“至少换成是我,肯定不喜欢莫名其妙地坠入爱河。”

“那倒也没有啦。单纯陷入‘喜欢’的心情还是很舒服的,再说了,这可是我自己都点头了的交往,身为男性我倒也没有没品到要向小理莎推卸责任。倒不如说,明明小理莎完全有因为被欺骗而生气的权利。”

“权利,那是强者才能够拥有的东西。”白鸟理莎摇摇头,“这场恋爱之中我就像是吃软饭的角色,我的得到远超过我的付出……再说了,太宰会撒谎这件事情,我从一开始就很清楚。”

就像一场对弈,谁会因为已经预料到对手的行动路径而破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