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帝摆了摆手,叫他起来。
惠猛起来之后,站在那儿,小心的觑了少帝几眼, 看见少帝垂拉的嘴角,“陛下可是有不顺心之事?”
少帝听他这么问,令他坐下,“我想要用个人,可是太后一直不肯。”
惠猛垂首,皇帝和太后之间的争权夺势,整个洛阳城就没人不知道的。听少帝这么说,惠猛没有任何意外,“是此人出身不够,还是……”
“出身么,够了。”少帝把自己腰下佩戴的玉佩扯下来捏在掌心里,掌心的肌肤摩挲着玉佩,“他家里世代是刺史,轮到他,家世够,他自己也有功劳。”
说着少帝的眉心狠狠揪起来,“阿娘这到底是甚么意思,朕想要用的人,哪怕照着规矩明明已经轮到他了,就是因为是朕要用的人,所以就一直晾到一边?”
少帝说到这里,心中愤慨越发浓郁。他咬着牙,愤恨不已。
惠猛能有今日,全是靠了少帝,少帝若是不好,他恐怕也落不到什么下场。他迟疑一二,“太后是说……”
“说他年轻,恐怕不堪重任。”少帝说起李太后给他的理由,都忍不住冷笑。宗室们十多岁就外出镇守一州的都有,何况他要抬举的那个人比同龄的不少世家子弟都要出众。他若是不堪重任,恐怕天底下也没能寻出几个能用的了。
“太后分明就是搪塞朕,以为朕不明白么?都这么久了,还当朕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小孩子?”少帝说到这里,愤恨的握紧了拳头。
惠猛小心道,“陛下,贫僧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少帝道。
“既然太后这么说了,陛下何不让那位郎君建一个大功呢。也可以借此来试探一下那位郎君是否有真才实干。”惠猛压低声音,说出来的话只够少帝和他两人听到。
“若是成了,到时候太后也无话可说,陛下强势一二,应该也能成了。若是那位郎君不幸,只能说他才能不够,没有那个福气能让陛下重用。”
少帝听后,垂下眼睛思索一二。
“好,这也是个办法。”他听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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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蹦训糜幸惶炜障校?不必跑出去到傍晚才回来,他选了一根木头,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把木头给削直。
明姝过来寻他,在院门外看见了,活动了一下面颊,进来道,“小叔在干甚么呢?”
慕容?碧а劭戳嗣麈?一眼,她声音还是和以前一样软软嫩嫩的。带着汉女独有的温柔婉转。一声“小叔”叫的他骨头都酥了半边,可那两个字却叫他心下老大不喜。
女人在乎个名分,男人也讲究这个。他现在言不正名不顺,比外头那些外室还要惨些。儿子要别的男人阿爷,这也就罢了,要命的是,那小子脑子里头缺根筋,对他好点,他竟然还真的把慕容陟当成自己的亲阿爷,天天‘阿爷阿爷’叫的嘴甜,跟在慕容陟屁股后面和个尾巴似得。
慕容?泵看慰吹蕉夹娜?不已,突然发觉血缘这东西,有时候对这些甚么都不懂的小孩来说,还真算不上甚么,至少比不上日日的陪伴。
“给长生做个木剑。”慕容?彼底牛?伸手从后面拿过一个胡床,让明姝坐下来。
胡床是胡人们放在马屁股后面的坐具,很矮很小的一只,适合随时坐下。明姝手把裙子整理了下,看他亲自做木剑,他力气足够,手里的匕首也是好东西,削铁如泥。不一会儿就把木剑的剑身给削了出来。
慕容?弊鍪伦ㄗ?,开头见她进来,和她说了两句话之后,就埋头做自己手头上的事。
他小心的琢磨木剑的剑身,并没有因为这是给小孩子玩的东西就随意半点。棱角在剑身上浮现出来。
他把木剑拿到眼前,眯起眼端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