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料到贺家不会放过他,但绝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
他也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遭遇这样的事,竟有人想要使用他的后面不,他其实不该有这样的自信。十来年的顺风顺水,竟让他逐渐遗忘了那些过往。
强压下心中疯狂翻涌而起的戾气、愤怒,顾云庭镇静下来,掩目思索。
他自知配不上贺清声,但性情中偏执的一部分,也令他绝不可能放手。
看来今天是无法善了了。
虽然眼前的神经病深浅难测,但顾云庭对自己的身手很有自信。
不同于现如今一看就修长挺拔、充满雄性荷尔蒙的俊美模样,儿时的顾云庭纤细漂亮,皮肤白得像雪,一双眼睛又水又亮,脸蛋雌雄莫辨,是很秀丽精致的美。过分漂亮可爱的小男孩儿,在贫穷混乱的街区长大,总免不得要遇到一些意外。
在顾云庭对“性”还没有概念的时候,曾被几个成年男人得手过。包括他的叔叔、他的老师,以及总是在他下课回家的路上跟踪他的邻居。他们会给他少见的精美糖果,作为报酬,他们诱哄他解开衣衫、脱下短裤,分开两条还带着软肉的纤细白腿。他感到很疼,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但是那些男人们很爽,夸他很棒,是他们尝过的最美味的。他们平庸的脸因为舒爽而扭曲,呼吸粗重如老牛,看得顾云庭一阵反胃。他有时想要躲,但那时的他显然是无法抵抗成年男性的而发情中的成年男性更是野蛮如野兽。粗糙的手轻而易举地就能攥住他的脚踝,将他重新扯回身下,死死压住。
但顾云庭很早熟,哪怕没有人教过他这些、甚至刻意扭曲着他的认知,他还是很快意识到那些男人在他尚且单薄纤细的身体上热切抚摸的粗糙大手意味着什么,那顶动着他臀瓣兴奋弹跳的热烫柱体又是什么。
所以在顾云庭的父亲将他困在家里、试图用他的身体来偿还赌债之时,他用花瓶敲烂了脱了裤子将他压在床上的高利贷债主。
红的白的溅了满床,溅上了他的脸。顾云庭勉力推开压在自己身上成年男人,拢了拢破碎的宽大白衬衫,遮住自己的身体,两条白皙细长的腿并拢。
他看着滑到地上的人,瞳仁在颤,手在抖,他想擦掉脸上的血迹,却弄得更加一团糟。他看着自己被花瓶碎片割裂的双手,半晌,却是笑了。
他翻过债主的身,捡起一片碎裂的瓷片,干脆利落地一划,割掉了他的生殖器。然后随手扔进了房门外黑狗的破饭碗里。
现在想想有些后悔,真是委屈那条狗了。
自此,顾云庭开始了流浪。
距离那些事已经过了十来年,顾云庭早已成长为他人眼中风度翩翩、优雅克制的绅士,不卑不亢,气度卓然,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这是基于自身能力的底气。
虽然出身卑微,却没有哪个同学敢看低顾云庭。男人丝毫没有家庭的帮助、仅靠自身努力就能在如今和他们于同样的平台相遇,一起竞争。几乎没人怀疑,日后的顾云庭会成为他们难以触及的存在。
没人能想象得到,就是这样一个令他们又羡又妒又敬佩又自卑的存在,竟有那样软弱的过往。
顾云庭已经很久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了。
而现在的场景,无疑唤醒了他一些尘封已久的记忆。那是他想要永远埋葬的过去。但不可否认,那些经历也有一些好处。
但这周围一定还有其他人。顾云庭凝神去听。
安装在仓库外的鼓风机嗡嗡作响,噪音令他难以分辨其他人的呼吸或是脚步。
孙科拍拍手,暗处里又走出几个人,扛着摄像机。还有几个手里拎着钢管撬棍。
几个人无一不高大挺拔,肌肉健硕。
顾云庭反绑在背后的双手忍不住握紧。这样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