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晗锐深深觉得,强取豪夺不如养块叉烧。这种前任如果换成是自己的早让他死外面算了,不会还像喻闻庭一样百忙之中在丝毫不值得的人身上耗完宝贵休假。
那时候宋栩词站在喻闻庭身旁一起相许过订婚誓词,俪影融进教堂玫瑰窗美丽的光影里。
只不过可能只有喻闻庭认真了,另一个人逢场作戏,把誓言尽数讲到了狗肚子里。白眼狼都不会冷血到面对差点为自己搭上命的人,下一秒就狠心提分手。
徐晗锐庆幸他没来医院看过喻闻庭,看样子这么苦大仇深,万一趁人之危要把呼吸机拔了,喻闻庭搞不好真的会让他拔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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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栩词眼睫颤了颤,慢慢转醒。
看见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的喻闻庭和他的私人医生,垂着眼睛,不觉捏紧了手边的被单,不知道自己又生了什么病。
经过这一遭插曲,喻闻庭有些意兴阑珊。伸手抚摸了几下他的发顶作为安抚。
徐晗锐无法置信自己差点为宋栩词在床上被做晕了这种事丢了饭碗。
继而想到宋栩词体质弱又经历了大手术,喻闻庭难免会有些紧张过度。
宋栩词怯怯地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一样问自己怎么了。
徐晗锐话到嘴边鬼使神差一转。就着发情期朝他揶揄:“信息素大量冲击分裂出动物人格,这几天都会跟猫似的粘着人要。”
话如水泼咽回已经来不及。
喻闻庭的视线冷冷扫了他一眼。
徐晗锐瞬时感到喘不过气。不出意外今晚噩梦的主题会是双膝着地被喻闻庭一枪爆头。
语落的下一秒徐晗锐便意识到自己刚刚脑子和熊心豹子胆易了位,竟然在喻闻庭面前开他老婆的玩笑。
连喻闻庭和他说话都不厌其烦地委婉表达可以抬起头平视,辅以很多温柔轻哄避免无意伤害。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喻闻庭在宋栩词面前太过温和居家平易近人,令他竟然懈怠到在喻闻庭雷区跳起大神。
想到自己的脑袋像西瓜一样炸开,徐晗锐双手举起,低下头十分讪讪,“对不起对不起,说错话了,给栩词道歉。”
宋栩词却有些出神,苍白着脸心不在焉。
近在咫尺却太过遥远的脸和名字,和喻闻庭挨到了一点关系,说出来的话仿佛就由诊断变成毋庸置疑的命令。
因为他的判断不会出错,所以一定是他真的错乱了。
思绪渐渐蔓延,甚至逐渐蔓延到疯了也不错,当一只猫也很好。
不需要再为在他面前说不出话而紧张流冷汗,宠物什么都可以不想,恬不知耻占用他给别人的温柔也不用羞愧难当。
喻闻庭给他贴抑制贴的时候,手掌扣着脖颈就可以像是戴上安全熨帖的项圈。
他可以垫着手臂小心翼翼地躺在喻闻庭腿上睡觉,只占用很小一块地方。
可以在别墅草坪上蜷在喻闻庭身旁,嗅着落在鼻尖上的蝴蝶和花香。
在喻闻庭回到家的时候可以叼去拖鞋,奖励会有一双修长冷白骨节分明的手给他埋着脸轻蹭。
仿佛只是想象就已经感激涕零了。
喻闻庭的私人医生,顶尖的医生都说他是一只猫了,他应该更理直气壮一些。
于是当喻闻庭俯身将他抱起来的时候,宋栩词闭上眼睛,屏息着深深地将脸庞埋进了喻闻庭的颈窝。
第4章 4
喻闻庭住了几天,老破小焕然一新,陈设温馨中多了情调,家政清理了一遍,物件用品悄无声息翻了倍。
小到灯泡换成崭新的,光线清透;大到客厅多出来的红木沙发,原先旧到坐下去不免担心压垮蠹虫屋脊的上一任不声不响蒸发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