祟,宋栩词就用最不堪的移情别恋怀疑了最爱的人。
宋栩词浑身的血都冷了下来。
在他一个人待在病房里,觉得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觉得那么绝望又无措,治疗太难熬了,许蕖也不再要他,但真正压垮他的是喻闻庭离他越来越远了。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宋栩词终于明白,喻闻庭隔着病房远远不能靠近的身影是那么落寞,不是不来陪着他,或是不愿意再看他一眼,而是被他一点一点亲手推开了。
宋栩词的思绪一旦触及到记忆的角落,意识到他对那种信息素味道本能的恶心作呕被当成了对喻闻庭的厌恶与排斥,就感到呼吸变得那么困难,心中最柔软脆弱的地方被搅得血肉模糊,让他完全不敢再往下深想。
宋栩词滞着呼吸,指尖在掌心掐出了深痕,勉强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他早就应该想到的,喻闻庭根本就不知道他对他的感情。
特制剂不会对宋栩词的身体造成任何损害,喻闻庭终于在临行前对他提出了解除标记,想要放他自由。毕竟人是不应该在冰天雪地里妄图捂热一块石头的。
宋栩词为了喻闻庭能多心疼他多陪在他身边而抓破的后颈,喻闻庭落在上面的眼神里带着化不掉的情绪,明明是悲伤的,在完全标记之后应该属于温存的清晨,撞见他咽下那片避孕药的时候,喻闻庭的面容也是那么苍白。
一直以来,宋栩词觉得自己都太迟钝了,即使是这样,他的真心仿佛镜花水月,喻闻庭还是毫无保留地爱他,还是又一次给了他机会。
他总是觉得喻闻庭是难以企及的月亮,是远远在山顶上不会落下来的雪,却忘了设身处地,迟迟不明白在喻闻庭的眼里,他也同样隔着遥不可及的距离,他渴求的人也同样在饱受煎熬。
“你知道这有多难受吗?”人不能太自私了,徐晗锐滚了一下喉结,还是开口道。
徐晗锐目睹了一向矜重的贵公子从车上下来,身上仍是没顾得上换下来的居家服,就这么赶到医院的样子几乎是有一些狼狈的。
无论多疲惫喻闻庭也会洗过了身上合成信息素残留的味道才去见宋栩词。状态再差也硬撑着,被宋栩词的信息素抵触着拒绝在外面,也依旧没有听徐晗锐的劝说回去休息,喻闻庭的视线轻得没有落点,微倚着墙壁表情很淡地在出着神。
让徐晗锐更替他感到不值,更心绪难平的是,喻闻庭的心脏本来并不是合适的配源。
其实自从一开始医疗团队就考虑了心脏移植,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来源。
后来给喻闻庭过目的治疗方案提出了一种可能,用与活体高度匹配的合成信息素促使心脏一点点再生为适宜移植的配型。
这份文件造成的后果,让徐晗锐无论何时想起来都感到无所适从的后悔。
从那以后,意味着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只要下一秒钟心仍在跳动着,就永远是宋栩词的保险。
徐晗锐不无冷漠刻薄地想,你那个临阵脱逃,吞了一辈子也无法想象的一大笔钱之后下落不明的母亲,也无法这样为你做到。
不止如此,宋栩词底子太差,太过于虚弱,喻闻庭不愿意拿他的身体冒险。使用的药物和治疗手段,只要有一点风险,都事先在喻闻庭身上试过一次了,他所感知到的痛楚,喻闻庭都十倍百倍地替他尝过了。而喻闻庭在联盟的任何一个人眼里明明都是最矜贵不可冒犯的。
徐晗锐不止一次想要开口,即使是这样为他,他也永远无从得知。而喻闻庭做的这些事,深爱他的人与无数的拥趸任谁也无法接受,再冷血的人也应该心疼不舍。
喻闻庭只是想让宋栩词不需要那么辛苦,能过得好一些。心甘情愿的事情,不会让他知道,不需要换得一丝感激,也不需要以此让宋栩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