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栩词很安静地听着,世界里只剩下要黏住喻闻庭的手心,别的诸如雪盲的事情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身上暖一点了吗?”喻闻庭用手背试了试他脖颈的温度。
宋栩词点点头。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泡在浴缸里,身上什么也没穿。
他看不见浴汤呈现的是入浴剂的颜色,并未透明到一览无余。在喻闻庭的视线之下身体慢慢开始发烫。
喻闻庭不知道他脑海里纷呈的思想活动,见他不再僵硬发冷,便把他小心地从水里捞出来,裹进了浴巾里。
脱掉衣物的时候不碰到很容易,擦拭身体却难以避免接触到敏感的部位。
浑身像过了几次电,随着他的动作,上半身如有火燎,宋栩词渐渐感到越来越难耐。腰软在他的怀里,腿发颤得根本站不住。
喻闻庭握着他纤细柔韧的腰给予他支撑,声音依旧淡然低沉,显出一点在他面前独有的温和克制。
“剩下的可以自己擦吗?”
――
沙发里,宋栩词被他抱着在腿上坐下来。
木屋里温暖的香气像是有小熊来这里藏了蜂蜜。
空气里的冷意甫一酝酿,就被壁炉里的火焰舔舐掉了。
宋栩词裹在柔软的睡袍里,却觉得Omega情动的水液已经要沁透睡衣的厚绒,一片湿润。
无意识轻轻蹭动的身体擦过喻闻庭护在他腰间的手,腰线好像被他抚摸着,本就已经敏感至极,视线也被雪盲短时间剥夺了,所有剩下的感官好像都成百上千倍灵敏地集中在了和喻闻庭相触的皮肤。
脸上在发烫,在他身上快化成一滩水了,宋栩词压抑着喘息,手无力地搭在喻闻庭的胸口。
看不见喻闻庭脸上的神情,可能是因为手掌覆着的胸腔传来不再那么沉稳的震动,或者是梦中都无法奢想的人对他也有身体反应,如此种种如滚烫的浪尽数打过来淹没了宋栩词,冲昏了他的头。
宋栩词颤抖着,小猫舔水一般怯怯又情不自禁地吻上他的喉结,脆弱的脖颈仰得几欲折断了。
可是宋栩词感觉握在他腰窝的手只是重了一些。
逐渐不敢再继续了,抑制不住身上战栗的委屈,想伸出手慌忙擦掉眼尾要扑簌下来的泪水,又反应过来戴着眼罩,流眼泪了也没有关系。
喻闻庭等他不再毫无章法地亲自己了,手抚摸上宋栩词细软的发缎。
喻闻庭低下头,温柔地抿吻着他苍白的嘴唇。
蜷缩在他怀里的人不再发抖了,喻闻庭很轻地开口,“宝宝还在生病,不要哭好不好。”
第13章 13
明净的窗牖映着晴日新雪,内侧结了一层繁复的冰花,像刚刚拓印上去的满地枫叶,透过朗日充足的光线是清澈璀璨的。昨天喻闻庭和他一起堆的雪人,憨态可掬地戴着格纹围巾从窗边探头过来,观察冰晶内的万花筒世界。
喻闻庭面对着他侧身躺着,宋栩词被笼罩在怀抱的阴影里,没有被晨光晃醒,依旧闭着眼睡容恬静,清透的脸像刚从壳里剥出来的。
松松垮垮的睡袍被解开,洗漱后冰凉的薄荷气息拂了上来,宋栩词半梦半醒地夹紧了腿,唇边溢出模糊几声单个字的气音。
宋栩词迷迷糊糊微翕着睫毛,尚未醒透,昨晚的记忆先卷涌过来。
脸上渐渐热起来,想起喻闻庭回应了自己,让他感觉仿佛死过一次了。身体在夜里漫漫发烫着,可能心脏变成了炉心的石头,躯壳才会烫得那么厉害,浑身的骨头都仿似颤酥震碎了重新生长过一遍。
无法抑制的水珠落下来泪湿了喻闻庭的肩膀,能感觉到喻闻庭在寻找某一处,可是宋栩词的身体对他太敏感了,好像哪里被他碰到都可以是一触即发的敏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