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上,春华与瑞香提着食盒来找李沐妍,却被告知,她自从上午出去后就再未归,连雪奴也是他人喂的。
这可不像李沐妍的作风,再说了她还能去哪儿?她们越想越不对劲,都顾不上吃饭,遍寻了王府上下。直至亥时,仍不见其踪迹。
瑞香这下是彻底没了主意。关键时刻还是春华精明,她知道一个大活人不可能自己凭空消失。可她们连府里的那几口井都找了,也无所见。更奇怪的是,府里有些人竟对李沐妍的消失无动于衷,连惊讶都不曾表露。春华觉得此事定有蹊跷,她俩黯然回屋,悄悄密谋对策。
“瑞香,我觉得此事不简单。我们再这么找,怕是要惹火上身。”
“那你说怎么办?小姐她都已失踪一整天了,如今生死未卜。难道我们就不管了吗?”
春华拽着瑞香,不让她乱吼,“你小声点听我说!沐妍或是被关在哪儿了,又或许是被带走了。可只靠我们二人怕是查不出来,我们得找人帮忙才行。”
“那你说找谁?!”
“沐妍在王都里也就认识公主和朔王妃。公主我们够不着,可朔王妃怕是也没权利在宁王府肆意行走。”
“那岂不就没人了?怎么办呀?”
春华抓紧瑞香的手,急道,“朔王妃没法进府,但可以替我们传话啊!我们去找王爷,对,让朔王妃带我们找王爷去!”
时至卯初,天还未亮,二人悄然由偏门潜出,一路连奔带跑找到了朔王府,将来龙去脉如实向朔王妃禀告。
听闻李沐妍有难,容盈盈亦是心焦如焚,“你们别急,我马上就派人在城里找!”
“王妃娘娘,这样怕是不够,沐妍如今不知去向,或许还在府里,若找错了方向,只会耽误救人。眼下最好的办法是赶紧把王爷找回来!”
容盈盈觉得在理,“对!那我这就派人去叫宁王叔回来!”
“且慢!”朔王站了出来,无法听由她们的安排。皇上此次春猎,实为促成宁王与温氏的婚事,这时去横生事端,若是事态扩大,坏了父皇的好事,他当如何交代?朔王可是一丁点也不敢忤逆父皇,“我朔王府帮不了你们。”
“什么?!为什么?!”容盈盈不解困惑。
朔王近身,低语对其曰,“我等会儿同你解释。”他又来到俩丫头面前,沉声道,“朔王府没法帮你们传话。但是可以送你们两匹快马,你们自己去向宁王禀报。”
“骑马……”瑞香已吓得腿软。
春华却当机立断,行礼谢恩。这些皇子们在想什么她没工夫猜,眼下尽快联系上王爷才最为要紧。“好!多谢殿下!事不宜迟,还请殿下给奴婢最好最快的上马!”
……
二人跨上骏马,瑞香紧抱马颈,颤颤巍巍问,“春,春华,你会骑马吗?”
“不会啊!但自己没骑过,还没见别人骑呀?!试试不就会了!”春华看着意气风发,实则手握缰绳,掌心也在隐隐渗汗,但抵不过她救人心切,“反正就一条,怎么着都别摔下来!驾!!”
挥动马鞭,两声脆响,两匹马儿应声而奔,直朝春猎行宫而去……
百里之外,皇上与宁王并立坂上,远眺致国春意勃勃的大好河山。
皇上悠然地把玩着手中玉穗,与萧灼闲话家常,“迟日江山丽,春风花草香。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也;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也。朕不过是让你娶个女子过门,又不是逼你做那丧尽天良之事,何必如此推拒?这温靖荷为博你青睐,不辞劳苦,日日妆扮,你何不就成全了她的这片痴心?”
萧灼心意已决,定然回之,“百代之过客,但还有下句,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臣弟此生杀伐无数,不过是求两桩如意事,一是活着,二是知心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