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边吗?他不知道,更不能轻易冒险。
遂他放开她,刻意转过身去。“好了。你休息够了,就赶紧上工吧。别再想这么多了……”言罢,他健步如飞匆匆离去,唯有蓬乱的衣摆出卖了他的心绪。
第二日大早,看似走出阴霾的李沐妍复工了。
上午,宁王入宫觐见,皇上再度向他提起一桩亲事。午后,王爷面带愠色,从宫里走回了王府。雀儿见主人闷闷不乐,追上前去询问,“王爷,可是圣上又提那事了?”
他步下生风,直往内院而行,“皇兄他又要我娶那温老宰相的小孙女。他明知我从前不会答应,如今依旧不可能答应。况且那温靖荷,我实在是没兴趣。”
雀儿小步紧追,婉言相劝道,“可毕竟圣意难违。上回您娶王妃,圣上已经由了您一回了,这回若再驳圣上的面子,万一他……且听说那温姑娘也是这王都里数一数二才貌双全的女子。王爷,您就把她娶进门得了,别再为了一个女子惹恼了圣上!”
“雀儿!”他止步,转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你我二人自幼相伴,有些事旁人不懂,你还不懂吗?!就算那温靖荷是全天下最美最出彩的女子,我也不会要的。你站住,别再跟着我了!”
雀儿安能这样放任他不管?王爷所言非虚,他俩是相伴长大的。或许在旁人眼里,萧灼是尊贵无比的王爷,可于雀儿私心,他即她此生家人。她亲眼看着他跌进那泥潭里,又从万劫不复中爬起来,千辛万苦才得到了今日的风光。温氏一族权倾朝野,皇上亦需忌惮三分,她不能看着萧灼犯傻。
她仍默默跟着他,却瞧见他回他院里,把那李沐妍牵出了房间……
“王爷,您这是带奴婢去哪儿?!”
“本王要给侍郎儿子的大婚再添一份贺礼,你给我做个参谋。”
雀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近来这些日子,她早都看出来了。谁能碰他的桌案,谁能进他的藏书阁,谁分明是个丫鬟,可吃穿用度却同少奶奶一般?王爷哪里是瞧不上人家温姑娘?分明是他两眼早已被那李沐妍遮蔽,除了她,他谁都瞧不见了……
宁王握着李沐妍的手,一路到了王府大门前。越靠近那大门,她越是惴惴不安。她已太久没出门了,谁知他又要作甚?她硬是赖在门口停下,问他,“王爷,您要带奴婢出去?!到底要干什么?!”
他温柔又霸道地托起她,跨过了大门门槛,随后又牵上她手,转头回来对她轻飘飘地说了句,“把你卖了。”
若是换做之前,她定会把此话当真。可今日,他嘴里说着戏词,可眼神却写尽善意。
她一点儿也不觉害怕,更是盯着他痴痴地出了神。恍有一瞬,她又做回了那个被他多看一眼就要心悸的少女。与此同时,那劈头盖脸的羞耻感涌上心头,逼她仓皇地丢开他手,“好吧,奴婢可以自己走。”
她独自踱下台阶,徐徐舒出一口陈气。时隔数百个日夜,她终于再度踏出宁王府。天地竟是如此广阔,府外的空气都透着畅快,自由真是极美妙。
与他同坐马车,她瞧他闭目养神,便忍不住悄悄掀开窗帘,往外头张望了一路。马车停在樊街,车水马龙之中,陪他漫无目的地逛了半条街后,她终于开口,“王爷,您真的为了逛个街,就让奴婢出来了?”
他放下手中把玩的小玩意,笑道,“怎么了?不开心吗?”
“不是,能出府自然是开心。”
他干巴巴地瞅了她好一会儿,却未闻其一句谢言。只得忍下不满道,“说了是让你来做参谋的,又不是平白带你来。”他们在一家首饰行门前停下,“玉婉堂,你可还有印象?”
玉婉堂,李沐妍自然记得。那时为了她参加蹴鞠大会,玉婉堂的掌柜何婉曾来过府里。姐姐出事那日,她也曾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