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引来纷纷议论,可太子显然是不喜欢被睨视,他有些不耐烦道,“还比不比了?”
太子不悦,这可是大事。鼓乐急急敲响,比赛再次开始。
可场上众将已乱了阵脚。诸多健儿皆是初次见到太子尊容,其行为更让人摸不着头脑。至此,他们这脚下自然失了章法,传球间犹豫不决,整个赛场如一盘炒得酥烂的豆沙。
太子哪会看不出来呢?他一气之下,猛然一脚把球踹到了场外,怒喝道,“你们若因本宫是太子就怯战退缩,未战先败,那这比赛就别比了!”言罢,他目光如炬,扫视全场。
几位健儿相视一眼,皆燃了血性。有了太子这句话,一个个都摒弃了杂念,骁勇远胜之前。健儿们拿出十足的斗志,终逼太子败下阵来。
而打败他的将领,正是震国公家的大公子韩子士。此刻,他被一众队友高高抛举于半空中,风头甚至都盖过了太子。
直到韩子士回过神来,他这才赶紧冲到太子面前,躬身请罪,“殿下恕罪!微臣方才球兴所致,冒犯了殿下,还请殿下宽恕。”
太子却扒去抹额,扯开腰封,随口道,“不必歉疚,本宫今日只求尽兴。还有,你是哪家的公子?”
“回禀殿下,微臣韩子士,乃震国公长子,现于军中效力。”
“原来是震国公之子……韩公子不畏权贵,英勇非凡,指挥若定,有你在军中,实乃我军之幸。我朝有你,未来可期。”言罢,他侧首与身旁的宦官说,“把本宫的剑赏给他。”
宦官不太确定,“殿下,您是说您的佩剑吗?”
太子斜着脑袋,侧目以睨之,“不然呢?”
承了太子一记白眼,宦官赶紧把宝剑递到了韩子士手中。待韩子士接过剑时,太子早已翩然远去。韩子士叩首谢恩,目光追随着那少年太子被汗水浸湿的背脊,久久无法移目。
手中剑,名刺玉,自今日起,再未离开过他半步……
午后时光,赛事仍剩最后一场。宁王立了个好彩头,进球最多者,可在他的宝库里任选一样宝物作为奖赏。
赛事之余,众宾纷纷借此时机笼络关系。宁王之亭,自亦少不了熙攘。
李沐妍还是头一次结交这么多人,萧灼也是不厌其烦地频频为其引荐。在他口中,他认李沐妍做了妹妹,今后她都将留在王都,由他与王妃照顾。姐姐也被各家夫人包围问候。
然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却鲜有人主动攀谈于李沐妍。她只好以静制动,装出一副最是端庄温驯的闺秀之姿,端坐在那儿恭敬地笑。被晾在一边,她倒也清净。
她见那些从河畔归来的翩翩公子们,手中轻握桃花一朵,眉梢眼角皆是欢喜;又有小娘子们满面酡红,牵着侍女的手,步履轻盈,羞涩地跑回父母身旁。看来这王都是又要办喜事了。
她正看得津津有味时,浑然不觉丫鬟雀儿已站到了身旁。雀儿一开口,还吓了她一跳,“二小姐,王妃怕您闲着乏了,特嘱您去络桃河走走。”
该来的还是来了。李沐妍看了眼姐姐,可她正忙于应酬,根本无暇顾及到她。
雀儿再添细语,“若二小姐心怯,奴婢可以陪您去。”
她立刻一个激灵,拉起了瑞香的手,“不用劳烦雀儿姐姐了,有瑞香足矣,我不怕。”
“那……”雀儿竟难得地露出了羞涩之意,“那游河的规矩,您可都知道了?”
“嗯,我心中有数!”
雀儿不再坚持,颔首退下,回到了王妃身后。
李沐妍起身向众人辞行,却发现也根本无人在意她。携瑞香悄然离亭,她禁不住好奇,目光望向那太子之亭。生人勿进的太子,门庭冷落,他独坐斟茗,百无聊赖地看着球场。一派孤寂景象,倒让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