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1 / 3)

就此,李沐修被调至宁王府,得杨从武悉心指导,短短数月便成萧灼之得力翼助。

两年前,萧灼还未归来时,朝堂已是波谲云诡。天子病笃,龙体不支,太子趁机大权独揽,逼宫之心,路人皆知。

然而自太子执政以来,其暴虐本性愈发显露无疑。为省军费,纵容兵士劫掠百姓;为筹粮赈灾,却无端滥抄官员府邸;为铲除异己,更是栽赃陷害,明枪暗箭,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前朝已饱受其暴政之苦……

自萧灼回都后,他并未投诚太子,反而巧妙拉拢各方势力,共辅朔王。短短两年的筹谋,朝堂之中,已逐渐形成以宁王、朔王为首;与太子、震国公为另一派系的两大阵营。

可无论王都风云如何变幻,唯一不变的是皇上日渐衰颓的龙体。

这一夜,天露阴沉,灼灼戾气弥散全城。萧灼独自入宫觐见,远未至殿,便已闻皇上奄奄一息咳喘之声。

萧灼神色如常,入了殿,淡然问候,“皇兄,您这气色看着比之前好多了。”

皇上勉强挤了挤嘴角,无力道,“朕早已不指望康复,只盼能在大限将至之前,了却心事便好。”

“皇兄又说胡话了,您还要永掌我朝千秋万代呢。”他近至御榻,拾起手边的药丸,“来,皇兄,臣弟亲自为您进药。”

皇上力弱难拒,看着萧灼细心将药丸碾碎,分成细块,亲手喂到皇上嘴中。此情此景,教萧灼触景伤情,“想当年,臣弟年少轻狂,受了伤也不愿服药,便是皇兄亲自来塌前,如这般照顾臣弟。往昔情景,历历在目,从未有人待臣弟那般好。”

皇上欣慰一笑,摸了摸萧灼的后脑勺,“谁让七弟最是乖巧,为兄自应保护你。”

萧灼低笑一声,再无旁的话要说。

寝宫内一片静谧,夜色渐浓,萧灼侍奉皇上梳发,桌角的帕子上,印着皇上刚咳出来的鲜血。他慢悠悠地打理着皇兄的落发,认真问道,“皇兄,您可考虑好该如何做了?”

皇上微合双眸,半虚着声道,“朕知道,傅儿渴望皇位已久。如今朝堂之上,人人皆知朕时日无多,谣言四起,民心浮动。朕意已决,要在如今尚能主事之时,主动禅位,助傅儿登基。”

萧灼对此并不敢意外,他轻手放下梳子,低声探询,“皇兄,您还有别的事未尽吗?”见其不做声,萧灼筹措了勇气,俯身跪于其后,透镜与皇兄对视,“皇兄,有一事臣弟至今耿耿于怀……您是否还记得,当年臣弟的王妃李沐仙,她是如何离世的?”

皇上闭目闲适,娓娓答他,“朕怎会忘记?你为了她的死消沉了很久。朕也宽慰过你,是她命薄无福,怨不得任何人。”

“真是如此吗?”他轻拈皇兄的落发,握成一把微微牵动,“皇兄,没别的要说了?”

突感背后那渗人的寒意,皇上徐睁双眼,两者目光在镜中交汇,他不禁移了移喉结,沉声道,“朕险些忘了, 你乃何等狠辣之人。”

萧灼眉峰轻蹙,语带安抚说,“皇兄放心,臣弟不会做出有负黎民百姓之事。只是臣弟怕再不把此事问清楚,就没机会了。即便是威胁相逼,臣弟也不得不问。”言罢,他再次轻轻扯动手中长发。

皇上头皮一阵发麻,随即却释然笑道,“你就这么想知道吗?好吧好吧,朕便告诉你吧。”他指了指桌案暖炉上袅袅的香茶,萧灼松开手为他斟满一杯。

皇上轻抿一口,方缓缓启齿,“你可知傅儿的事?”萧灼惑然摇头。皇上咳喘数声,待气息平稳后方道,“你看,连你都不知道的事,却被你那王妃偷听了去……这让朕如何留她?那一日,皇后不知从何得知了傅儿之事, 与朕在御花园争执,不巧被你的王妃听见。朕随即下令追捕,但当时,却听闻你为她解了围。朕为绝后患,命人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