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灼见她面露难色,便已然猜出了答案。
一旁的安德王子也同样疑惑,“这火起得好生蹊跷,且我刚来时,这门竟还是锁着的。下人们都在喊救命,可偌大的皇宫却没一个人来救。”
萧灼看似平和地追问她,“是吗?你和莫嫔被锁起来了?”
“我……”李沐妍看得懂他的神情,他在尽力保持克制杀意。她顿时醒过神来,“不要!”
他怒而发颤的指尖轻轻抵开她,嘴角不自觉地向上一搐,勉强笑了出来,“没事。你在这等我,我马上回来。”
他去意已决,无人能阻,将她托付给杨从武后,他便毅然转身,朝深宫行去。
皇城之尽,卫护森严,宁王殿下擅闯禁域,御前侍卫纷纷来阻。
“王爷,请留步!”
“让开。”他冷言道。
“王爷您若再往前走,卑职们可就要出手了!”
“没你们的事,退下!”
“您……请恕卑职无礼了!!”
御前侍卫大打出手,而萧灼却仅以剑鞘还击,以点到为止之力,就将所有御前侍卫击退。
即便如此,仍有忠仆不甘,萧灼斜睨一眼道,“够了,你们已算尽忠职守了,好好候着,别自作聪明。”
击败侍卫,又逢宦臣阻拦。他推开道道殿门,宦臣们则簇在他两旁,哭天喊地地求他留步。直至他冲至皇兄寝殿,破门而入。轰然之间,鸟散鱼溃,宦臣们纷纷跪地求饶,侍卫们似姗姗来迟,抵在门外、屋中侍寝的女子也被吓得惊叫。
唯独他的皇兄似是未卜先知般处乱不惊。他徐徐自龙榻上坐起,拢了拢散乱的衣襟,对宦臣挥手道,“都退出去。”
宦臣识趣,退出时还掩紧了门,半点动静都不敢闹。
萧灼没看走眼,龙榻上的女子正是致国未来的皇后太子妃卡椰塔公主。她一丝不挂,仅以那垂散黄发遮羞,伏在皇兄臂后,惊慌失措地瞅着闯进屋来的宁亲王。
见此情形,他哑声苦笑,毕竟他的皇兄,早已不是第一回令他大开眼界了。他拔剑出鞘,疾如闪电般将其狠狠扎入地板,随即冷峻且严肃地质问道,“皇兄,您容不下臣弟的王妃,对吗?”
皇上哀叹一声,“七弟,事已至此,你节哀顺变吧。”
萧灼牙关紧咬,嘴角提起一勾嗤笑,“臣弟为何要节哀?她早就逃出来了。没想到吧,皇兄?纵是您把她扔进火里,她还是逃了出来。”
“哦?”皇上神情微诧,却又转瞬即逝,仿佛此不过一件无关紧要之事,“那她还真是命大。朕本欲赐她个体面的死法。既然这样,那只能……”
“您敢吗?”萧灼打断道。
“你说什么?”
萧灼双拳紧握,攒眉颤眸,直直瞪着天子的双眼,“皇兄,自你我联手第一日起,臣弟就说过,您夺您的皇位,我挣我的安宁。哪怕是今日,臣弟仍此一项夙愿。可您若执意要阻拦,臣弟也别无选择了。”
皇上闻言,心力交瘁地摊了摊手,“七弟……你?朕对你没有意见,可你看看你挑了一个什么样的女人?!”他徒地勃然大怒,怒指萧灼骂道,“安宁?!你娶了一个这天底下最不守本分、最不惜安宁的女人!你还妄图什么安宁?!你还跟着她一起疯了,竟敢在朕的皇宫里假造神迹!你当真以为朕是个糊涂的,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吗?在天上弄了那么大的一出戏,甚至把那群子杉人带进了朕的朝堂,不就是为了欢逸和姓莫的那个女人?!哈哈哈,哈哈哈!你早说嘛!你是朕的好弟弟,你若来求朕,朕怎会不把她给你?!哈哈哈哈,你们真是朕见过最愚不可及的蠢货了!朕是容不下她,朕就是要杀了她!”
萧灼表面平静,同时内心也未起丝毫波澜,方才的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