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左右为难之际,她又切齿说,“难道是本妃伤得还不够重吗?”
太医权衡利弊,先是答应了下来,待包扎完成后,便赶去将情况如实禀告了萧灼。
萧灼虽已有预感,但也不曾想到她所谓的‘全策’,便是弄伤自己,以图赖在莫嫔身边。傻瓜,傻瓜,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傻瓜。
太医的追问,打断了他的思绪,“王爷,那娘娘是接,还是……”
他避开外人的注视,隐隐吐出怅然一叹,或许成全便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大人,本王的王妃重伤在身,不能离榻半步。还望大人在宫中多加照拂。待她伤愈,本王自当亲自接她回府。若是上头有人问起,大人知道该如何回话吗?”
太医自是审时度势,即便他在李沐妍的脉象中捕捉到了其他信息,他也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并未与王爷提起。他拱手道,“下官只知王妃娘娘伤势危重,必须原地静养。并且下官保证,整个太医院的同僚皆将持此诊断。”
“甚好,有劳大人费心了。”
太医告退之后,一旁瑞香已哭得泣不成声。他有所不知,李沐妍早已叮嘱瑞香,切勿将皇上蓄意谋害之事告知于他,以免他意气用事。
他望向后宫门庭,层层叠叠,无尽无休。他不敢想象,她那般畏血惧疼,究竟是如何狠下心来下的手?定是一见血,便昏厥了过去。
他走在离宫的路上,心中喃喃:娘亲,孩儿找到想相伴一生的佳人了。但看似她想要的,并非孩儿所能给的,是否放她离去,才是最好的结局?娘亲,娘亲?教教孩儿吧……
皇后得知宁王妃受伤一事,遂令太医院悉心照料,务必使其早日痊愈。李沐妍终得所愿,这下她可以光明正大地留在莫嫔左右了。
那些早已被遣散的下人们,这会儿也都被召回了莫嫔跟前。李沐妍又嘱御膳房,每餐皆备大锅饭,院中众人同食同饮,每一餐都由她先尝,绝不给歹人留半分可乘之机。莫嫔也就此渐渐恢复了精神。
经数日疗治,她的伤口已结上了一层痂。每逢夜深人静时,她都会悄悄下床走走,舒展筋骨。
莫嫔临行前的最后一日,亦是太子大婚之时。今日王都遇喜,普天同庆,君王大赦天下,百姓群情振奋。昼舞皇城散喜钱,夜绽花炮亮星辰。入了夜,储宫迎娶太子妃之锣鼓声,犹在耳畔回响不得消停。李沐妍与莫嫔正坐在屋中,品着桃浆,追忆往日。
李沐妍脑袋枕着手腕,一想当日之童真,便觉人生之可叹,“那会儿我们还常常跑去戏楼,读话本子。有一回,那书中竟皆是淫词秽语,不堪入目,吓得我们三个都惊出了戏腔。那时真可谓是悠哉,整日净为些少女心思而恼。”
莫嫔在给欢逸绣帕子,闻言停下手中活计,慈笑而言,“那时的欢逸也是个爱闹腾的,不,应当是你们现在更闹腾才对。”
两人相视而笑。见夜色已沉,李沐妍劝她明日路上再慢慢绣。
她们换上寝衣,同榻而眠。她睡在莫嫔身旁,听其似是兴奋得睡不着,从而哼起了歌来。她便好奇问,“莫姐姐,你从前也是这样哄欢逸睡的吗?”
莫嫔半侧过身来,将李沐妍的发丝绕到她耳后,“我还会搂着她,在手里缠她的发梢。她与我说些趣话,我给她唱些童谣,聊着聊着我俩就都睡着了。”她见她忸怩,便嫣然一粲,“来吧,姐姐搂你。”
李沐妍羞赧地钻进了莫嫔的怀中。莫嫔一手抚其背,一手绕其青丝。她的头皮似被涓丝轻拂,酥麻之下,卸去所有防备。她打心底里想知道,“莫姐姐,你当真是爱欢逸吗?”
“为何这样问?”
她搂住莫嫔的腰,又往她怀里钻了钻,“如今这一切,皆是我与欢逸的主意。你呢?你是心甘情愿的吗?我们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