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睁眼吧!”
公主一醒眼眸,见李沐妍蹲她腰前,正用门牙咬断丝线,线的一头攥其手里,另一头已没入公主的裙摆。李沐妍站起身来,颇有指挥若定之坦然,“相信我,那就是一只凤凰,一只为你而生的凤凰。它的羽翼能带你飞越这皇城,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她近身一步,握住公主的双手,“欢逸,让皇上答应联姻,只是第一步。成功之后,在你去子杉的路上,我会安排人手帮你逃脱。至于莫嫔娘娘那儿,我再……”
公主急忙打断,“不用!沐妍,你已为我做得够多了。我知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的道理,若此事过早牵连上莫姐姐,只会使我们图穷匕见。然我岂能坐享渔利,什么都不做,只看你为我忙前忙后?所以莫姐姐那儿,就不需你为我劳心了,我得靠自己想办法。”
李沐妍颔首认可,将手中线头交到公主手中,“这东西也是这个理。若届时已获皇上信服,那便放着这线头别管。可若皇上仍存有疑虑,你便往外抽尽丝线,或能助你一臂之力。但切记,不到万不得已,不可用此招,一旦用了,可就没回头路了……”
回到眼前此刻,公主亲眼目睹李沐妍呕心沥血为她所造的神迹,满宫群臣朝拜祥瑞,偏独独她的父皇刻薄至此,不仅无动于衷,甚至还要痛下杀手。
为什么?为什么同父同母的双生子,太子就能是致国的真龙,而她却不能是致国的真凤呢?
思及此,公主拈起那线头,她不知抽尽丝线后将会如何?但她知晓,那是她此生至交不惜冒死为她缔造的奇迹。事到如今,她岂能继续匿于人后?她顿时再无畏惧,指尖在袖下悄悄抽出丝线,用这一瞬,赌此一生。
王都狂风肆吹,那凤鸟更上一层穹宇,直向西南而去。有人问道,“凤凰走了,这是去哪儿啊?”
人群中无人敢应,祥瑞离众而去,狂欢似将落幕。没有圣上表态,奇迹也终恐无疾而终。
可就在此时,却见一老臣举首望天,挥舞着双臂,不顾礼数地如着魔般嘶喊,“天哪,我的苍天啊!你们看!你们快看!!”
众皆昂首望天,只见皇城上空巨云聚集,巍峨如山。风神那一挥笔,飓风雕琢出令人难以置信的云图。初见如鸿毛轻羽,而纵观全貌,则恰如一对巨翼展张,广袤两三百尺,翱翔天际,随风西逝。众人均为这旷世之景所慑,赞颂之辞连绵不断,就连那温贵人的双眸里都占尽了这双巨翼。
这时,有人看见安玲公主,亦如被这奇景所感召一般,她踏阶而下,立于众人、乃至皇上之前。她每走一步,皆有鸿羽轻落,步步落,步步散,如雏鸟褪胎羽一般。
周遭自觉为公主开辟一块空处,公主这时才方觉异样,受宠若惊地提起罗裙。只见裙摆翩翩,落羽随风卷起,飘向四方。人们欲举手相接,却不料那风将落羽卷至遥不可及的高度。
这一刻,竟是容盈盈的父亲容大学士带头请旨,“皇上,您可看到了?!这可当真是神迹啊!皇上真乃这天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真主,我朝太子与公主,皆因您恩惠天下感动了上苍,才得了这神灵的恩典。”他顺着狂风,直指西南,“鱼羊战危天下,子为系兴国邦!!这是神明给我们的指示啊!皇上,是时候了!结束致国与子杉百年无谓之争吧。以我族凤女为系,赐两国百姓万年和平!”
顷刻之间,全场数千人齐刷刷下跪高呼,“鱼羊战危天下,子为系兴国邦!请皇上赐公主与子杉联姻!赐两国百姓万年和平!”
皇上俯瞰群臣,又抬眼望向苍穹之上那对展翼的巨影,他想不明白,那不死之身的凤凰与公主身上飘散的落羽,究竟该如何解释?这天上的奇景究竟是幻术还是真神迹?他不相信凡人怎可能做到这般算计。但不会的,神迹怎可能落在安玲的身上?她是那个女人生的。她如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