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遂至屋外,见大门紧锁,放声喊道,“沐妍?沐妍开门,我知道你在里头。我让你等我回家,你也不等,现在又躲着我。别躲了!我们聊聊,快出来!”他甚至能听见屋中那衣裳磨搓声,他又扬言,“你再这样……我爬窗啦!”
嘎吱,嘎吱她房里的几扇窗接连被掩闭密实。
“李沐妍!”他急得拍了门,“你有本事就出来见我!当什么缩头乌龟啊!”
他在门外叫嚣良久,但李沐妍躲在门后,铁了心不搭理他。
“啊啊!”屋外突然传来他的哀嚎。她透过那丝门缝窥望出去,只见他正捂着伤口疼痛难当,最终踉踉跄跄倒在了地上,“李沐妍,你铁石心肠……啊啊啊!我为你赶了几千里路,伤口都烂了。大夫说我这伤怕是撑不了几日了,你个薄情寡义的女人还不肯见我……啊啊啊,疼死啦疼死啦!啊啊……”
她起初还不信,可又的的确确见他两腿在地上蛄蛹打滚,又过了一会儿,那两条腿皆没了动静,连那哀怨声都歇了气。
屋中雪奴挂念其主,呜呼哀哉地挠着门。李沐妍掐着指尖,硬是犹豫了好一番,才轻轻推开半扇门扉。
只见他侧倒地上,以臂为枕,又半曲着一条腿,那腰线凹下去,勾出娇媚之姿,好一副娇病模样。
“王……萧灼?!”她顿时慌了神,扑上前将他抱在了怀里,“萧灼?快醒醒,你别吓我!来人啊,王爷死啦!”
雪奴也跟着急眼打转,可谁能料到,萧灼他竟突然嬉皮笑脸地瞪大了眼,娇柔谄媚地叫上一声,“沐妍!!”就是皇城中最得宠的伶官,恐也叫不出这般教人酥骨的语调。他那臂膀展开,将她整个人捂在了怀里,整张脸都埋进了她的颈间,“沐妍啊沐妍!你怎么这么疼我呀?我们沐妍这几个月担心死了是不是?我回来啦!我想死你了,沐妍!”
“你,你骗我?!”她确实是被这温柔香折腾得恍惚了一阵,但须臾便又清醒过来,用足力气推开他,口中斥骂,“大骗子!你欺人太甚,赶紧放开我!”
“冤枉!我没骗你,我真受伤了,流了好多好多血。”
“哪儿呢?!我看你生龙活虎,又能跑出来作奸犯科了。哪里像受了重伤的样子?”
他坚称自己所言非虚,她却就是不信。一来二回之下,她坐在了他的身上,好生一番搜证。“哪儿?你倒是让我亲眼看看,所谓宁王殿下身负重伤命不久矣,到底是伤哪儿了?!”
“腰!腰……嘶!”萧灼话还没说完,就被她使劲儿扇了下腰,实打实地拍在了伤口上。她瞧他这疼得五官扭曲的德行,不像是演的。她掀开他的衣角,果见他腰上缠着数圈绑带,腰侧甚至还印着些许血痕。
他见她愣住了,赶紧捂住血痕不令她瞧见,并解释道,“不是你弄的,是我已有两日没换药了。”
二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她抹不开面子,只好闷声从他身上下来,嗔怒道,“那还不快去换药!闲得没事来轻薄我两下也好……”
他却是拉着她的裙摆,义正言辞,“因为我实在太在意了。下午在苏府,你……你那回应到底是何意?”
“我……”她还没想好应对他的借口,情急之下随口胡诌,“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他陶然哑笑一声,“这种事,你都要还的吗?”他于是站起身来,将她堵在了墙边,“那是不是我每敬你一寸,你都得还我一尺?”说着说着,他又俯下身,欲将她抱紧。
“够了。”她抵着他的胸襟,都不屑多看他一眼,“你正经一点好不好?赶紧换药去,别在我这耽误。”
萧灼不甘作罢,转而牵起她手,“那这样吧,听闻周娘腌了不少好吃的,我再让厨子备几道菜。我先去更衣换药,待会儿我俩一起在你这儿用个晚膳。许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