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士毅然决然,“是!微臣愿保她性命!”
萧灼纵身下马,举起马鞭,毫不留情地抽在韩子士胸膛之上,“你再说一遍!”
“微臣愿保她性命!!”
第二鞭落,韩子士的锁骨皮开肉绽,直触骨头。
“再说一遍!”萧灼怒吼。
“微臣愿誓死保她性命!!”韩子士声如洪钟,坚定不移。
太子无法理解眼前的场景,更是坐不住了,“韩子士,你够了!你为了一个蛮族女人,你……你疯了!”他又冲到宁王身边,拦下他高举的马鞭,“王叔,求您别再打了!子士他知错了!”
“你走开!”一把推开太子,他更重一鞭,抽于韩子士颈间,那口子极深,顷刻流淌鲜血。
“住手!”终于,哀若莎开口了。“宁王,你别再打了!韩子士为了朝廷鞠躬尽瘁,你怎忍心打一个这般忠诚的勇士?!”
“若不是他替你求情,也不必落此下场!”
哀若莎踉跄爬到韩子士身旁,竭力劝他,“韩子士,你不必为我求情了。对抗朝廷,我们本就是异想天开。可我们试过了,便不觉遗憾了。是我哀若莎没本事保护我族百姓,请王爷你放过其他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就拿我哀氏的人头祭这一切吧。”
言罢,她拾起佩刀,决然欲自刎。
萧灼眼疾手快长鞭一挥,击落其刀,“休想得偿所愿。你要死,也得是死在我军手里。来人,将她押入营中,明日午时斩首示众!”
哀若莎已无反击之力,乖乖地被囚在了致军大营之中。其余残部,也皆受大军所控。旷日持久的索赤山叛乱,终以致军大获全胜而落幕……
然次日,尚未天明,营中便传来奏报,韩子士不顾阻拦,竟私自放走了哀若莎。
太子闻之,急劝王爷追击。萧灼却淡然一笑,“不必了,此事正合我意。”
“这话怎说?”
萧灼道,“你看那哀若莎与哀继里能建起一支如此精良的军队,说明他们在此地备受拥护,杀之,只会徒增仇恨,磨灭西境百姓对朝廷的认同。对西境治理,绝非一日之功,与其来日再冒出个不知秉性的对手,不如将这一切都交给这哀若莎。好歹她侠肝义胆,一切皆以百姓为首。但……”
“但什么?”
“但倘若草草放过她,哀若莎定不会领情,反可能心存嫌隙。与其逼迫,不如卖个人情给她。呵,其实若韩子士不出手救人,本王还真难找个合适的理由放她走。他这下,真是帮了个大忙。”
太子听到此处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即便日后哀若莎势力壮大,她也得念着今日朝廷放过她的这份恩情。”然太子仍有顾虑,“可她毕竟是个女子,如何能指望她能讲义气?而且我们真要凭她之力,维护西境的和平?”
萧灼却笑道,“傅儿,论身手,她不称英雄,我朝谁敢自居;论权谋,她胆识过人知进退,她能集结兵力,她能统帅万军;论义气,她擅闯敌营,只为解一时风流,甘愿自刎,以救她的百姓。此等人物是女子又如何?生而为女,何尝阻碍过她?”
只见萧灼悠然地伸了个懒腰,却激起腰上伤口的阵痛。可他依旧畅然道,“好了,一切都结束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索赤山里,哀若莎坐马背上,伴着日出的红云,攀上山峰。她奄奄一息,然抬眼望去,却见山林间冒出许多见她回家高兴得蹦跳欢腾的孩子。一群年迈老媪上前将她扶下马来。
她看着身后这群战后的遗老妇孺,皆瞩目于她,待她指引方向。哀若莎顿感躯体之苦,再不能伤她分毫。她一鼓作气,将伴了多年的面具掷下山崖,戴上叔叔留下的项链。
此刻,她下定决心要改变这里。所有人都会过上好日子,那些贪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