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然,更听她视死如归般扬言道,“萧灼,你会后悔的!”
她愤然甩手离去,本意寻个地方躲起来,却很快被他派来的人押回了房里。
新郎新娘为婚事不欢而散,而府里上下却在为迫在眉睫的婚礼忙碌不已。王爷今日宣布婚事,后日便要出征,那明日他们就得完婚。好在操办这一切的雀儿万事游刃有余,翌日,整个府邸竟真就布置出了一副新婚景象。
赤幕高悬,萦绕府楼各处。正殿上偌大一个囍字,满梁高挂红灯,炉中瑞生出鹅梨帐中香,袅绕上那堆满鲜果糖食的排桌。宁亲王成婚的消息顷刻传遍王都,八方宾客匆匆赶来赴宴,半座城的百姓都来门前讨糖恭贺。宁王府好久不似这般热闹哩!
萧灼原以为李沐妍会极力抗拒,未料一夜过后,她竟出奇地配合着一切安排。她即将成为宁亲王的王妃,只见她红衣一袭怜娇软媚,眉梢低垂却是万念俱灰。髻上顶金缀红玛瑙的花冠,颊上额头是珍珠贴脸相配,唯独那双眸子,却比珍珠宝玉还要冰凉。她无半分喜色,唯有袖中紧握的匕首,才令她安心几分。
婚礼进行得异常顺利,李沐妍身着上玄下纁拖地长袍,与萧灼一同走入殿中。她看着自己衣摆上这一片纁黄,正如那干涸血印一般,令她胸膛涌起一阵恶心。
萧灼似是知道,前来牵起她甚凉的手。行礼之时,理应不该说话,他却悄悄低语,“别看,看我。”
她瞪着他,眼里道不明是怨恨还是信赖,或许千般情思早已杂糅到了一起,解不开了。这一切,直叫她忙忙别过头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礼成。
两人入了洞房,萧灼知她惧红,整间屋里只贴了些囍字,点上几盏红烛。无人敢闹王爷的洞房,俩人只在屋里剩一道合卺礼还未成。
萧灼满上两杯酒,见她这般乖训,倒令他心里没底。“来,沐妍,干了这杯交杯酒。从今以后,过去所有一切就都放下了。”
她心里笑他,举杯独饮而尽。萧灼没交上杯,却也只好作罢,不敢强求。
“沐妍,你还在生气,对不对?你……”他搓着扳指似是难张这口,最终还将这讨好之词说出了几分强硬之势,“行,你说你从前是讨好我。那从现在起,你已是王妃,你不必再讨好我了。你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可以。”
她扭头来盯着他,却就是不言一语。眼中哪有新娘的娇媚,活脱脱只有视死如归的决心。
这吓得萧灼当即服了软,扑她怀里抱紧了她,“沐妍,你别吓我。生气就骂骂我,打我也行,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只要你嫁给我,不求你的心,也不求你的人了。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我不逼你做别的事。你别不说话,好吗?!”
李沐妍腾出一只手,躲进衣袖握住匕首。她思索了整整一日,仍不知这刀口究竟该对准谁?她生来就忍不了胁迫,先前只因对他有愧。可如今事已至此,或许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彻底了结一切。
正当她抬起手,萧灼又说,“明日我即奔赴沙场,若我无能,那今晚便是我们此生最后一眼。你若成我遗孀,往后余生仍能享尽荣华富贵。你不喜欢宁王府,想去别处也成。沐妍,我们先暂搁下过去一切,好好度了今夜,且当是与我诀别,可好?”
他一言既出,催她潸然泪下。她岂不知这或将是诀别之夜?然这一切都错了,错的时辰,错的事,错的身份,而偏偏叫她遇上了这个她唯爱的男人。她终还是败给了情愫,藏下匕首,扶起他的脸颊,颔首道,“你看你……一个王爷成亲,就只知道在洞房里待着。殿上还有那么多宾客候着呢,你快去照应照应。我可不想被人看了笑话,说我缠着你,不知分寸……”她在字里行间交了几分底,随着泪一同透给了他。
萧灼扶着她手抬头,瞧她红着眼哭成了泪人,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