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将同样的话给宴山亭看。
宴山亭同样变的静默而端正。
祝慕白一直注意许落那桌的情况。
见许落踩楚淮一脚真怕楚淮掀桌子,没想到一向凶狠暴戾的楚淮竟低眉顺眼。
是他小瞧了许落。
原来连楚淮都成了他的入幕之宾。
祝慕白旁边坐着的是他的大哥祝慕坤。
外人不知道祝慕白喜欢宴山亭,祝家人却清楚,也曾希望祝慕白能将宴山亭拿下。
如今宴山亭明显对许落旧情难忘。
祝慕坤低声道:“别看了,咱们掺和不起人家的事,你能混到那个圈子已经很厉害,趁着情谊没散早些找个好人家......”
祝慕坤是祝慕白同父同母的大哥。
他很嫌弃祝慕白的优柔寡断,祝慕白既然没有竞争继承人的资格,不如早些嫁人给他添些助力,让他执掌祝家......
总比在异母手足底下讨生活要好。
祝慕白暗道真是蠢货,大难临头都不知道。
他是喜欢宴家势大,喜欢宴山亭卓尔不群。
可真正拼命想嫁入宴家不止因为这个。
这些年保守着那个可怕的秘密,祝慕白经常做噩梦,他若不想成为被殃及池鱼的那个鱼,成为宴山亭的家人才最保险。
不过祝慕白不敢再次向宴山亭表白。
他有预感,如果再说一次喜欢之类的话,宴山亭会毫不留情的将他驱逐出圈子。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现在看明显是许落想要离开宴山亭。
也许解铃还须系铃人?
订婚宴后许落将树叶还给楚淮,他开车来的,也没喝酒,独自开车离开。
宴山亭和楚淮目送许落的车子远去。
这两人站在那一动不动,其他人也只好跟着站着,大多数人已经看明白,楚淮今天是为许落来的。
宾客们有些意外,又不是很意外。
许落确实很吸引人,如果不是顶着宴山亭前妻的名头,不会少人追。
旁的人不敢捋虎须,但楚淮却向来横行无忌。
宴山亭送宴老太太回老宅。
宴老太太问他:“小落和楚淮怎么回事?”
宴山亭:“就是您看到的那样。”
宴老太太:“哪样?”
宴山亭:“他不喜欢楚淮。”
宴老太太:“......也不喜欢你!”
见宴山亭杵着不说话,宴老太太叹气:“小落今天不喜欢楚淮不代表明天不喜欢,当年你父亲不争气,如今你也是!你到底做了什么?”
宴老太太始终觉得哪里不对。
许落不是翻脸不认人的人,怎么会前脚和宴山亭你侬我侬,后脚就离开?
要不是对她一如既往的体贴关爱,宴老太太都要以为许落是被谁给掉了包。
宴山亭不说话,宴老太太却怕那么好的孙媳真跑别人家去。
她苦口婆心:“你和你爷爷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木头一样往那一杵好像能杵来什么。当初你爷爷仗着自己长的俊,我算是自己上钩。你呢?楚淮比你差什么?你跟奶奶说说,也许这件事还有转机。再不坦白,反正小落永远是我的孙孙,至于你,以后一辈子抱着猫过去。”
今天楚淮忽然出现,不止宾客们震惊,宴山亭也是。
楚淮这般高调的表明对许落的喜欢,宴山亭心里不是没有紧迫感,但他不知道该怎么让许落回心转意。
也许称不上回心转意,许落从未对他用过心。
也许是情绪积压到某个临界点,也许是被“还有转机”打动。
宴山亭扑通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