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揉开时有些疼,许落禁不住攥拳。

宴山亭没办法替代他的痛苦,脸色就越发难看,只好想怎么让伤害许落的人付出代价。

许落离开时坐的宴山亭的车,宴山亭直接把他送去了公司宿舍。

中途枣糕试图在许落腿上睡觉,被宴山亭拎走:“哥哥受伤了,你这么重会压坏他。”

许落笑着摸摸枣糕的头:“它不重。”

他没有邀请宴山亭上楼,也拒绝了宴山亭说每天来替他上药的事。

宴山亭没有强求。

他不会上赶着关心许落,毕竟许落又不喜欢他,就只留下药膏。

宴山亭说:“明天这个时候再上药。”

回去的路上,宴山亭问陈匀:“许落在宴家一直都不开心?”

陈匀:“......您怎么会这么认为?”

他也是见过许落现在的状态,才知道许落以前确实压抑着自己。

这很正常。

没有人不会对权势鼎盛又威严冷酷的宴山亭有所敬畏。

尤其许落还是被陆家送来讨好人的工具。

只是两年过去,陈匀都有些忘记最开始宴山亭对许落的态度。

宴山亭很久没说话,忽然陈匀好像听他问:“我是不是对他很不好?”

陈匀从后视镜看过 去:“您说什么?”

宴山亭没说话。

他想着许落做的事。

看上去文弱,实际上也很文弱的许落,骨子里却那么勇敢又聪慧。

可许落却从没有反驳过他说的话,在过去的两年,在那份合约期间。

宴山亭问宴山茴前几天在酒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宴山茴描述了许落的神勇,又说了许落对《千里江山图》会不会受肖依白影响的担忧。

她小心翼翼的问:“大嫂挺好的,你们真要分开啊?”

宴山亭:“......他说你是受害者,受到惊吓,让我不要因为他受伤的事怪你。”

宴山茴又感动又难过,低声说:“他真挺好的。”

宴山亭作为茗盛暗中的掌控者,很容易拿到许落的行程表。

许落这几天在休息。

宴山亭在次日下午敲响许落的门。

许落所在小区门禁森严,非业主进不了小区,楼门和电梯都需要刷卡。

不过宴山亭作为开发商,一切都不是问题。

他对穿着睡衣一脸意外的许落说:“奶奶非要我来看你,直到你腰伤变好。”

宴家对许落的伤有责任,宴山亭正好有空,就走一趟。

他也想见见许落。

缓慢的戒断要比骤然分割更能让人接受。

宴山亭还带着任务来。

奶奶让他告诉许落,即使不是一家人了,也希望他时常去家里玩。

许落正准备上药。

来都来了,他只好把宴山亭放进来。

他倒茶,被阻止。

宴山亭在得到允许后参观了许落的房子。

他发现很多细致的生活痕迹。

浴室门口的卡通地垫,门背后的日历,卧室露台上的多肉和叶片舒展的天堂鸟......

宴山亭语气平常的问许落:“以前在家怎么不养这些?”

许落反应了一下宴山亭说的“家”,感觉气氛还不错,实话实说:“那是你家,我可不敢。”

宴山亭证实了猜测,心头一酸。

他替许落上药,缓慢有力的揉过,然后礼貌的告辞。

要不是过去的关系太尴尬,许落都要忍不住留宴山亭吃晚饭。

心情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