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战战兢兢地睁开眼睛,目光自下而上,抬眼望向祁谏,小声地问,“……可以不打脸吗?”

祁谏:……

这他妈怎么打?又没骂又没打的,就可怜成这样了,眼睛鼻尖嘴巴都红红的,兔子似的。

哪有男孩子这样子的?

真是一肚子火发不出来。

“你涂香水了?”祁谏揉揉鼻子,恶声恶气地说,“娘炮。”

“没有……”沈杳一见他抬手就缩了缩脖子,“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

祁谏见他缩头缩脑鹌鹑一样,冷笑,“老子这么像恶霸?”

沈杳心想,简直是恶霸中的恶霸。和古早校园剧里那种校园恶霸男主差不多,现实中碰到,他都得避着走,嘴上却说,“……不像。”

他鼓起了勇气,“对不起,之前的事是我不对,你不想要赔偿的话,打我一顿消消气吧……就是尽量不要打脸可以吗?我回家不好和妈妈解释……”

祁谏嗤了一声,“小学生。”

他揍个小学生一样的乖宝宝,那不就成了欺负弱小了,太low了,能消什么气。

沈杳瘪瘪嘴,这家伙,说话和在网上一模一样的欠揍。

他都条件反射想要怼回去了,还好是忍住了。

人在胳膊下,不得不低头。

“那怎么办呀?”

“你还问我?”祁谏收回手,站直身子,“呀什么呀,说话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沈杳在心里翻白眼。

正常说话,怎么就恶心了?神经病。

祁谏似有所察,偏着头看他,“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了?”

沈杳逃避他视线,“没,没有……”

还没有,祁谏想,要是是在以前的时候,沈杳肯定已经嘴一撅,啪得把他视频挂断了。

然后会很好哄的,磨几句就和他打游戏了。

回忆起曾经,祁谏心头乱的很,又是无法自控地陷入甜蜜,又是气恼面前是个长把的,烦躁地在小办公室里踱步。

怎么办?娇里娇气的,打又打不得。

一拳打下去,不得哭个十天半个月的。

烦得很。

他突然想起了,之前在A市常用的家政退休回老家了,现在试了几个都不合心意。

祁谏停住,问沈杳,“你会做饭吗?”

沈杳正被他转悠得头晕,茫然地回答,“……会一点。”

从小妈妈就很忙,总吃外卖也不好,他又不太喜欢家里有陌生人,十几岁开始,就不请阿姨,自己学着做家常菜了。

虽然做得不多,大部分都是糊弄糊弄填饱肚子,但也算是会的。

祁谏一拍手,“那这样,你给我当一个月的……”

他琢磨着用词,选了最有惩罚性质的那个,“当一个月的仆人。”

“啊?”沈杳懵了。

“洗衣做饭拖地,我说东不准往西。”

祁谏觉得是个很好的主意,让人给他点头哈腰差使一个月,应该差不多能消气了。

“可是……”沈杳纠结地开口,“我下周要去上课了,没法请那么久的假……”

祁谏啧了一声,“课表给我,我让司机来接你除了上课,都给我干活。”

沈杳没想到还没毕业就得当996社畜了……不对,看祁谏的意思是二十四小时待命的那种。

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怎么,还不乐意?”祁谏看他垮着张小猫批脸,心里发笑,越发觉得这是个折辱人的好主意,拿起文件夹扬了扬,“这破学校申他干什么?换个项目,干完一个月,把护照还给你。”

沈杳张了张嘴,还想挣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