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了,他声音嘶哑,语气有些茫然。

“喂?哪位?”

他问。

哪位,你他吗心里惦记着想弄死的那一位!

但我的心中依然松了口气。

起码到目前为止,他还不是那个要出庭的卡尔璐的证人。

夜晚漫长而寂寥,斐瑞的梦中只有反复的热与冷。

他蜷缩瘫软在门边,一夜之间竟并未感觉到任何不属实,信息素交缠的味道经久不散,又像是将他划分到了一个安心又舒适的领域。

这一晚,他不再像前两夜一般,感觉到内部开始灼烧的空虚。

模糊之间,斐瑞耳边有什么声音震动喧闹着。他努力了许久,手终于了有几分力气,去摸起来散落在身边的终端。

然后,他听见一道女声道:“斐瑞,是我,我现在在法庭的休庭休息时间。”

什么庭审……什么……离开?

庭审?!

斐瑞骤然惊醒,朦胧的睡意散去,“你现在在庭审现场?!”

他话中有藏不住的惊讶,问完话后他几乎毫不犹豫地扶着周边的东西起身,走路却又踉跄几分,话音急促道:“你为什么没有叫醒我!你一个人去的话你”

斐瑞话音顿住,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说什么,说现在那边的计划还在推进,只有自己和她一起才能破局吗?

可是他真的有必要去吗?

临时标记如今是第三天,标记的影响已经逐渐变弱,那种无法抑制的依赖、爱慕、渴望都随着激素的消退而消退,他冷静地想:甚至于她死在那里,临时标记还有他那样渴求的姿态才能成为正正一桩悬案。

斐瑞放缓动作,眼睛暗下来,脸上并无过多的神色。可是即便标记影响削弱,他依然反复地纠结焦虑,不安让他呼吸有些困难。

她是不是已经受到了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