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印象里最廉价的喷饰店了,里面会售卖些便宜染发剂和化妆品,还有难闻的味道。

但喀左尔显然已经沉迷住了,他四处张望着,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货架上的东西,随后道:“识别器在哪里?”

我道:“这里是人工的,用现金。”

他拿起一个喷瓶仔细望着,那粉色的瓶子在他脸上投下光泽,他一面打量着一面道:“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在我申请到了可以以返家名义回到三城,但我又不想给你打工的时候,我在这里给别人打工。”

我把话题引到了和家。

喀左尔脸上的笑意淡了些,他迷惑地望着我,“可是在和家的时候,不是只用打理宅子吗?”

我看着他,露出了苦笑,“但是在那里干活,还要表现得工作是荣幸,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并不觉得我的家人对佣人不好。”

喀左尔重复道。

我道:“你们和家人是不是分不清对人好和尊重人是两回事?”

喀左尔的脸色有了些冷凝,“可我从来没有追究过那个玩偶,即便我在录像里看到了你。”

我微笑道:“你不追究,别人会追究啊,那件事后父母可是特意告诉我做人要诚实守信,知错就改。”

喀左尔的眼睛睁大了些,睫毛颤动,他像是完全不理解一般。

你不愿意做的事,有的是人愿意帮你做。

有太多人,愿意为了主人摇尾巴了。

喀左尔沉默了好久,他轻声道:“我要向你道歉吗?”

我道:“不用,该向我道歉的另有其人。”

比如,那个毁掉玩偶的陈行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