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脚下的红毯,突兀地笑出了声。
江森看向他,“笑什么?”
亚连的话音有了些缥缈,“你不觉得我们走在一条血做的河上吗?”
江森远眺过去。
夜色之中,烟花大绽,铺陈到极远的红毯在晦暗的光影下竟真似流动的血液一般。
血液遍地流淌,黑色的车掀翻在地,季时川艰难地从车中爬出。他感觉到头部阵阵的眩晕,眼前的一切都化作了模糊的流动的液体,可下一秒,带着硝烟味的枪指在了他的头上。
“砰”
红色的烟花炸上了天空,如同火树银花般落下。红得耀眼,红得像血星星点点降落,红得让人几乎嗅到了厮杀过的血腥味,红得沾染到了李默的衬衫上。
李默感觉到有人扶住了自己,他又嗅到了铁锈的味道,他看到了镜片上的雾。他又用手指触摸了下衬衫的红,发觉那红竟源源不断,一滴又一滴,连唇齿内都有了温热感。他的头部一阵阵昏沉,许久,才听见下属惊呼声,“李默先生,您没事吧?!要扶您去疗伤吗?”
李默这才发觉,原来是他流鼻血了。
他又发觉,这不痛不痒的流血,让他正视着自己的生命力一点一滴流逝的事实。
李默没有处理,他只是拨通了许琉灰的终端电话。
很快的,许琉灰就接通了。
李默道:“许琉灰,你说过,他是你的孩子。”
许琉灰轻声道:“怎么了?怎么说这种话?”
李默走了几步,眩晕感几乎让他站不稳,下属立刻扶住了他。他张了张嘴,尚未察觉到的闷先一步从眼睛里蒸发出来,一颗或是几颗泪水从眼眶滴落。
他道:“不要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