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走了几步,又转身回去,打开了车门。

李默支着脸望我,“又怎么了?”

我想了想,从怀里的花里挑了一枝花递过去,“为了感谢你愿意送我往返。”

李默不耐地看着我,“你那堆花里也就这一支快枯萎了,你送给我?”

“这都被你发现了?”

“滚出去,别把雨带进来了。”

“你真不接?那我扔给你了。”

“陈之微!”

李默心中压着火气,正要再训斥几句,她却已经抱着花远去。车门被合上,那只吸收了太多雨水,外圈花瓣已经有些枯萎的花被扔在他膝盖上,将西装裤腿洇出深色痕迹。

他勾住领带松了松,从胸前拿出手帕捻住花朵,又擦了擦裤腿上的湿痕。

李默盯着花朵几秒,又生出几分无聊来,他捏着外圈的花瓣撕扯着。

有些枯萎的花瓣一片片落下,有伤痕的花瓣也被挑拣着扯下,很快的,原本有些枯萎的花朵小了一圈,却又像是开得正艳的鲜花了。

花朵被插在花瓶中,坐在病床边的人却并未看花,只是盯着自己被花朵染红的指尖。

斐瑞已经守了一天了,在这期间,不少家族旁系的人也来过,不少父亲的朋友也来过,许多企业的人也来过。他不断应付着这些人,还要抽空开会与幕僚商谈接下来的应对,应付无孔不入的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