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不了了。”
谢违当她在撒娇,顺从地问:“想我抱还是背?”
“背。”
夜深人静时,首都机场依然?灯火通明,赶路的人行迹匆匆,广播里的女声一遍遍播放着,嘈杂与寂静是可以共存的。
乔意瓷趴在谢违背上,眼泪还在不断滑落,掉进谢违衬衫后领里。
她的视线被泪水模糊,有点看不清楚,只?知道眼前晃动着红印。
她有些疑惑,抬手又抹了抹眼泪,定睛一看,谢违白色的衬衫领口上真的有一圈唇印。
乔意瓷想到?在三亚时,谢违说要把那件留有她唇印的衬衫穿给她看,原来是打算在他?生日这天穿啊。
谢违向来西装革履,衣服无一例外不是高?级私人定制,有的衣服甚至穿一次就不穿了。
多年前的一件白色衬衫,只?因上面有她印的唇印,他?便细心保存,还直接穿出来。
乔意瓷不禁收紧手臂,把脸埋在他?颈间?,泪水都蹭到?了谢违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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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乔意瓷的情?绪才逐渐缓过来。
谢违没急着开车回?家,就静静坐着,目光灼灼望着她。
“哭什?么呢?受委屈了?”谢违伸手碰了碰她,拇指擦去她眼角的泪,还是刚才那个问题。
乔意瓷吸了吸鼻子,缓缓侧过脸和他?对视,几秒后平静开口:
“福安寺,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三步一叩。”
她每多说一句,眼眶里盈着的泪水就多一分。
谢违目光触及她泪涔涔的眼睛,眉心微蹙,愣了几秒,喉结上下滚动,有些不敢置信:“你今天去了福安寺?”
乔意瓷轻轻应声:“嗯。”
谢违凝眸直勾勾望着她,感?觉喉咙更加干涩了,哑声:
“你说的是我,还是你?”
乔意瓷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低下头,默默从她随身带着的包里取出一只?檀木盒子。
她亲自为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串檀香手串。
主珠是小叶紫檀,顶珠和配珠错开分布,自带佛珠的庄重感?以及寺庙里的香火气。
谢违一错不错盯着那串檀香手串,无声吞咽,放在身侧的手早已因为激动紧握成拳。
乔意瓷郑重将它递给谢违,眼尾还泛着红,唇畔绽开笑颜:“生日快乐,谢违。”
“保平安的,敢弄丢我就收拾你。”
车灯下,乔意瓷递出礼物的那只?手腕上戴着谢违以前给她从寺庙求的手串,手串微坠,同里面的心意一样。
谢违定定望着她,手迟迟没有接过她的礼物,直到?乔意瓷又把盒子往他?面前送了送。
他?再也不能抑制翻涌的爱意,单手利落解开安全带,另一只?手探过去按在她脑后,倾身靠过去吻住她。
乔意瓷唇上一软,感?受到?谢违撬开她的齿关进来,缓缓闭上眼。
谢违喘息热烈地拥着她,汹涌的情?绪根本压不住,尽数释放在这个炽烈的吻里。
寺庙里的师父说世间?虔诚之人无数,但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三步一叩,一路跪拜向上,直至大佛脚下,却不是光虔诚就能做成的。
师父说他?记得?谢违,记得?谢违曾经带着一串请他?开过光的手串,九百九十九级台阶,三步一叩,跪拜向上,为手串的主人祈福保平安。
尽管那天忽然?下起滂沱大雨,谢违也没有因此停下脚步。
师父在上面见到?谢违淋湿的西服,以及膝盖处深深的泥泞时,告诉他?礼佛祈福遇雨,有求必应。
谢违当时面带微笑,回?他?:“那便感?谢佛祖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