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靠在太师椅的扶手上,慵懒闲适。
“仅这炭火一项,一冬就贪了二百八十两白银。”她摇了摇头,叹道,“五年的采买,账还能算得清吗?”
白昌家的垂着头,t?她忍不住看了一眼季氏,见夫人一脸的愠色,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怎么就被大姑娘给惊着,认得那么快呢!
季氏放下茶碗,几滴茶水溅到了她素白的手背上。
她的语气里略带了几分不快,说道:“灼姐儿,你说该如何处置?”
“三十板子,发卖。”
白昌家的突地抬起头,先是一阵暗恼,又冷笑连连,也就几百两银子,就要发卖自己?大姑娘的脸未免也太大了。
季氏摇了摇头,不忍道:“灼姐儿,白昌家的固然有错,但咱们身为主子,当待人宽和,不要总是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这三十板子岂是好受的。”她的声音冷了几分,“更何况,白昌家的一家子都在府里,你把她卖了,要让他们夫妻,母子分离不成?”
“如此,实在枉造罪孽!”
“你戾气太盛,喜怒无常,该当反省了。”
果然,夫人是想保下白昌家的。内管事们都没有任何意外。
白昌家的面露得意,她是夫人的心腹,大姑娘想拿她来立威,也得看夫人答不答应!
“母亲说得是。“顾知灼欠了欠身,紧接着,话锋一转道,“就是吧,太祖皇帝当年曾同时腰斩了三十位贪腐官员,他们中最多的一个也就贪了二百两白银。母亲是觉得太祖在妄动杀念,需要反省?这话,您在府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到外头,那就是一个大不敬之罪!”
季氏眸色幽深。
顾知灼慢悠悠道:“女儿也就这么一说,如今是母亲管家,女儿自当听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