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奢望着,自己这一年不是一场笑话。

孙瑶娘怯生生地说道:“妾身只委身过您一人,您是知道的呀”

秦溯沉默地把剑往前送了送,剑锋划破了柔嫩的皮肤,鲜血顺着她雪白的脖颈蜿蜒而下,孙瑶娘掩面失色,她扑通跪下,膝行着拉住秦溯的衣袍,喊道:“妾身,妾身表、世子爷饶命,是伯爷让妾身这么做的!”

“都是伯爷的意思!”

晚了一步到的靖安伯夫人正好听到了这一席话,面色灰白,毫无生气。

“世子爷。”孙瑶娘哭得眼泪鼻涕流作一团,“是伯爷说的,长房无子,这个孩子来得正合适,等生下来后能承袭长房,这都是伯爷让我这么做的。”

“伯爷说,我是夫人的侄女,他不能纳了我,这实在有辱斯文。”

“但他会让我的孩子继承t?爵位,当作对我的补偿。”

孙瑶娘跪坐在地上,神情惶惶。

秦溯手中的长剑落在了地上,发出了轻脆的声响。

他所有的理智在这一刻彻底破碎,碎成了粉末。

“溯儿!”

他这心如死灰的样子,让靖安伯夫人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她一把拉着儿子的衣袖,恶狠狠地踢了孙瑶娘几脚,恨极道:“这贱人和这贱种,合该拖出去,打死!”

孙瑶娘蜷缩着。伯夫人素来不讲情面,冷心得很,她真的会打死自己的。

她名义上是靖安伯夫人的侄女,但其实论关系也已经出了五服了,她在伯夫人跟前就跟个下人似的,还没有丘嬷嬷她们体面。

她年岁一天天大了,世子夫人给找的人家要么是举人,要么是金吾卫的侍卫,这一辈子几乎都能看到头。她只是不想认命罢了。

孙瑶娘恍惚着想起,那一天,她是想去求伯爷出面,让世子夫人给她找个好人家,谁知就

孙瑶娘朝着前院的方向看了又看,伯爷没有来!

她心如死灰,是啊,她怀上了,伯爷也不肯纳她,如今又怎么可能会来救她呢!

“溯儿,没事的,娘再给你纳个好的。”靖安伯夫人说完,指着孙瑶娘,含恨道,“来人!把她拖下去,狠狠地打!还有那孽种,溺死他”

“世子!”

自觉没了活路,孙瑶娘尖声叫道:“世子,伯夫人给您找再多也没用,清平真人说了,您命中无嗣,伯夫人她其实早就知道,她没有告诉你,就是想让你和世子夫人离心!”

先前秦溯满脑子都是这个孩子不是自己的,这会儿才记起来,清平似乎是说过,他命中无嗣。而且母亲也知道?

他有如晴天霹雳,抬眼看向靖安伯夫人,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神中的怨毒让靖安伯夫人打了个激灵。

“世子,您知道,世子夫人为什么非要和您和离吗?”

孙瑶娘爬了起来,她一边悄悄往后退,一边喊道:“伯夫人为了给您求子,去取了阿蛮的心头血让你喝!这么长的针,从胸口狠狠地扎下去。”

阿蛮的心头血?!

不!

秦溯的喉头仿佛泛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下意识地用手卡住喉咙,一阵阵地干呕着,整张脸白的就快要窒息了。

“溯儿!”靖安伯夫人慌了神,连忙道,“你别听那个贱人胡说!”

“世子,伯夫人还让人去溺死阿蛮,说是,这样就可以保我生下儿子。”孙瑶娘趁机跑远了,又道,“我是亲耳听到她吩咐平嬷嬷的。”

“就在世子夫人和您和离的那一天。”

“全都是伯夫人干的!”

秦溯冲过去,捏住了伯夫人的肩膀,眼底一片腥红:“阿蛮、阿蛮怎么了?!”

难怪阿缭会突然这般决绝,弃他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