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场就吓坏,又哭又喊又抱爹爹大腿。臭死了。”

顾以灿刚过完年就带着顾以炔去了北疆,待四月粮草齐全,便会开拔北伐。

除了太夫人唉声叹气,生怕她也有朝一日也会披甲上阵,担心得不得了,念念叨叨着:“怎么当了皇后,也要去打仗?”

妹妹们全都围着她兴高采烈。

于是,顾知灼顺利接下了禁军统领的差事。打了那些成天嚷嚷着“后宫不得干政”的言官狠狠一记耳光。

谢应忱刚继位时,废帝的朝堂三党割据,朝臣们各自为政。

那个时候,他只能先以化解党争为主。

看似宽和,实则花了两年把朝堂上下尽数握在了手里,如今时间一到,重权压下,朝中肃然一清。

沈旭也再一次站在了百官之上。

让人闻风丧胆。

谁都以为沈旭这一回,是真正成了新帝的心腹,手中的毒刀,以后朝中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

没想到,他转身便卸下了东厂督主,接旨领了雍州州牧,掌雍州一州军政。

啊???

开玩笑吧?

震惊过后,各种各样的阴谋论接连浮上心头。

原来皇上是故意许以高位,把沈旭哄骗出京,再趁机收拢内廷和锦衣卫!

高实在是高!

有人自诩聪明,总爱暗暗揣摩上意,这一回是学乖了。

皇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他们揣摩得过来吗?!

朝中的浮躁淡了许多。

对于沈旭出任雍州牧出奇地没有任何人提出异议。

这一回,京城的官员有近三成入狱。

人少了,活还是得干的。一桩桩差事往下压,一个当两个人用,用着用着,别说是胡思乱想,揣摩圣心了,连吃饭的时间都快没了。

一睁开眼睛就往衙门跑,一闭上眼睛就往榻上躺。

过得“充实”极了。

充实到连新纳的小妾都快不记得长啥样了。

沈旭出京赴任也没有人注意到。

殷惜颜接手殷家的家业后,东奔西跑,人还在闽州。

谢应忱和顾知灼一块儿来为他送行。

沈旭这趟带上了盛江,乌伤和封正则留在京城,为此,盛江嘚瑟的在封正面前晃了几天。

盛江:主子最看重的果然还是自己!

沈旭带走两千锦衣卫,谢应忱又额外拨三千五军营给他。

他含笑道:“要是在雍州遇到不识相,你尽管动手。”

这些人是特意用来保护他的,他们会跟着他长驻在雍州。

“呵呵。”

沈旭轻抚着衣袖,潋滟的桃花眼中含着锐意。

不识相?

谁敢不识相试试!

他问道:“监军呢?”

谢应忱说过会有监军与他同行,这都要动身了,他还没见到监军长什么样。

监军是谁,并不重要。

这是朝廷惯例,沈旭也没有在意,反正不管是谁,别想在他的手上翻了天。

“在呢在呢,已经到了。”

顾知灼笑眯眯地说道。

“嗯?”

在哪儿?沈旭看向盛江,盛江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沈旭的目光又对向了顾知灼,眉梢挑了一下:什么意思?

顾知灼指了指他身后的黑漆马车。

“监军”

沈旭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