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侯硬着头皮叫道:“就是皇上!是”

盛江扑过去便是一阵拳打脚踢,拳拳到肉。

清远侯毫无还手之力, 他双手抱头, 凄厉地惨叫着。

一顿打完,沈旭淡声吩咐道:“去叫封正过来。”

盛江调去五军都督府后, 由封正代替他升任为了锦衣卫指挥使。

他刚让人去传话,一开门,卦正就站在外头。

他四十余岁,生得彪悍魁梧。

他对着盛江拱拱手, 挤开他进去,行礼道:“主子。”

“你带人去抄了清远侯府。”

清远侯猛地高抬起头, 青紫斑驳的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他嘶哑着嗓子叫道:“我要见皇上!让我见皇上!”

沈旭打了一个手势,让封正去办。

他能从一个流亡的孤儿,走到如今的高位, 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

先前是因为有所顾虑。

而现在,这种顾虑也不需要了。

那么,就像顾知灼说的,该抄抄,该封封。

“是!”

封正大声应命,出去了。

与盛江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对他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目光。

盛江心中冷笑,姓封的真是狡诈,趁着自己被调走,尽往主子的身边凑。看自己怎么收拾他!

封正带着厂卫直奔清远侯府。

当天。

清远侯府被查封。

厂卫围住了侯府门前的半条街。

与清远侯毗邻而居的文安伯是第一个发现的,顿时吓得不敢出府。

废帝时,沈旭是废帝手中的一把沾毒的刀,抄家灭门的事绝不少见,人人闻东厂而丧胆。

但是,新帝登基至今,还没有抄过家。和废帝串通谋反的承恩公府和晋王府除外,不过,那也是在今上登基前的事了。

两年多来,新帝施行仁政,除了差事太多,跟催命似的害得他们连小妾的房里都没空去以外,朝上还没见过血。

这是第一次!

抄的竟还是新帝的嫡亲舅父的家。

“快,快去把府里的灯笼全挂起来。”

他着急忙慌地嚷嚷着,“点上全点上。万一锦衣卫看不清走错了路怎么办!”

“挂挂挂!”

一整晚,几乎人人都在盯着清远侯府,不少朝臣家中灯火通明。

一晚上没什么人能睡得着。

顾知灼也是,她溜达到了天快亮了才回宫,偷偷摸摸地摸回了内室。

她悄悄撩起床帐子,想看看人醒了没,见谢应忱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她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

趁着她转身之际,一条手臂从背后揽住了她的腰身,顾知灼猝不及防,重心不稳地仰面倒在了柔软的锦被上。

完了,他在装睡!

“什么时辰了?”谢应忱的手掌撑在她身侧的锦被上,声音略有些低哑,带着一种慵懒。

“嗯?”

这个略微上扬尾音让顾知灼顿感大事不妙,她乌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双臂环住了他的脖颈,把他拉向自己,主动亲了上去。

双唇停留在他的唇角,感觉到他呼吸略有急促,顾知灼凑在他耳际说道:“清远侯他”

温暖的气息吹拂着他的耳垂,隐隐有些发痒。

大好的时光说什么清远侯府?谢应忱加深了这个吻,细细地描绘着她饱满的双唇,手掌轻轻抚过她的背脊。

气息交织。

一晚上没睡好,顾知灼这一觉足足睡到了日上三竿。

她慢悠悠地吃着早午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