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人在用火油烧了大门后,顾知灼便带着人先是退到了影壁,借着影壁的地势杀了一波,又折回到了外仪门。
僵持到现在。
前头被破坏的不成样,到处都是烧焦的痕迹,鲜血满地。
络腮胡子跑得骂骂咧咧,满脸的不甘心,还是没有再恋战。
他确实不甘心,又气又恨,谁能想到,镇北王府竟会是这么一块难啃的骨头,他们花了好大的力气,才破了王府的大门,结果又被挡住了。这中原人的家里怎么这么多门?
顾家的女人还这么彪悍!
“百夫长。”
跟在他后头凉人心有不甘,屡屡回头道:“真的要走吗。咱们快要打进去了。 ”
“大王子的命令,你敢不听?”
嗖!
又是熟悉的破空声,络腮胡子狂骂了一句。
他带了一千人,本以为可以随随便便立下大功,结果,至少死了三四成,重伤了上百人,有一半是死伤在了这把稀奇古怪的利器上。
连他都中了一箭,铁矢拔出来的时候,撕开血肉,手当场就废了。
现在一听到这尖啸声,他本能地扑倒在地。
铁矢从他头顶擦过,那个方才还在和他说话的凉人已经倒在了地上,一箭毙命。
周围的凉人赶紧架起盾牌,络腮胡子扭头最后又看了一眼顾知灼,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扭曲,他低吼:“走!”
在盾牌的掩护下,他们的身影迅速后退。
可惜了。顾知灼放下连弩,从墙头跳了下去。
顾以炔忙不迭问道:“大姐姐,咱们要不要追?”
“穷寇莫追。”
他们的人手只够防守。
顾知灼思忖道:“微微,你先去禀报一下你娘和三婶母。”
打死打生了这么久,内宅肯定也听到动静了,先安抚一下。
“喵呜。”
顾知微正要走,又欢快地叫道:“猫。大姐姐,猫来了!”
狸花猫灵活地几个纵身,从青石板路跑了过来,跃到了顾知灼的怀里,尾巴疯狂甩动。
“咪呜”
“你怎么来了。”
“咪!”
“他们离了府没?”顾知灼向站在墙上的老单问道。
“已经拐出了影壁。属下下去瞧瞧。”
“喵呜,喵呜!”
沈猫盯着老单的,兴奋地想要跟着一起去,顾知灼按下了它不安份的爪子:“好。”
老单从墙头跃下。
顾知灼思量片刻,沈猫激动成这样,不太对劲不是人要倒霉,就是有倒霉事要来。她盯着沈猫快要甩出风的尾巴,摸出罗盘。
从几天前起,卦象在她的眼中就蒙上了一层血色,她无法感知世间命线变化。师父说是因为天命之争已起,天机混沌,未来的命线全乱了。
“现在,天命已定,乾坤明朗。应该可以一窥天机了吧?”
她期待地喃喃自语。
不确定。
反正试试又不会死。
顾知灼拍拍猫的脑袋,示意它安静地趴在自己肩上。她拨弄着罗盘,敛目凝神。罗盘上的磁针发出轻微的嗡鸣。
沈猫伸出爪爪拍了拍。
指针蓦地停下,卦象渐显。
顾知灼呢喃有词:“火象大凶,恐有烈焰之劫”
她的目光投向挂在垂花门上的两盏灯笼,灯笼下头垂下的流苏正随风而动。
“京城今日是偏北风。”
顾知灼掐指再算,北方离宫火煞汇聚,要是没算错的话,会祸及千里。
老单从外头回来了,说道:“大姑娘,凉人确实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