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灼双掌合拢, 小心地捧在掌心里。

“姑娘要不要戴上试试看。”掌柜问道,“若有不合适的地方,还能再调整一下。”

“不试了。”顾知灼的手指抚着簪子,花瓣随着她的动作轻颤,宛若鲜花怒放,“等及笄那天再戴。”

她看了又看,不舍地放回到了匣子里,又把流苏全都整理好,才盖上盖子。

她的动作既珍惜,又小心,仿佛拿在手上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我来拿。”

“不要。”顾知灼捧在怀里,一别头,“我的,不给你。”

顾以灿:?

哪怕有一个打从娘胎起就在一块儿的妹妹,顾以灿有时候也还是搞不明白女孩子的心思。不过,这不重要,妹妹喜欢就好!

“明年再给你买!”

顾知灼:“后年也要,一直买到我变成老太太。”

好嘞!

高高兴兴地出了金玉阁,顾知灼的手里拿着宝贝簪子,也不乐意去逛了,生怕磕着碰着,直接打道回府。

府里都知道顾以灿今儿会回来,太夫人早早就让人在仪门候着。

一回来就去了荣和堂,见两个人一起进来,太夫人高兴地招手把他们叫了过去,先是摸了摸顾以灿的脸,又让他站起来转了一圈,确认连一根头发丝也没有掉,太夫人放心了。

“西疆好不好玩?”

“好玩!”

“以后啊。”太夫人摸摸他的脸,“只接这种差事就可以了,多风光啊。别去危险的地方,知不知道。”

在太夫人看来,顾以灿这趟去西疆,真的单单就只是迎亲。

比剿匪,平乱什么的要风光多了,主要是安全。

顾以灿笑着答应:“我留在京城陪祖母打叶子牌,哪儿都不去。”

等打下北狄,他就留在京城,再也不到处跑了。

太夫人乐得眯起了眼:“灿灿乖。”

“那祖母库房里的波斯短刀能给我吗?”顾以灿眨巴着眼睛看他,“就是舅祖父从波斯带回来的那把。”

去岁江家的商队去了一趟波斯,带回来了好些波斯的稀罕物,前阵子给太夫人也送来了不少。

给!太夫人打发祝嬷嬷去拿:“全带过来给灿灿挑。还有波斯地毯,一会儿几个丫头来了,让她们自个儿挑。”

“灼丫头,”太夫人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说道,“你过几天及笄,祖母给你备好簪子了。是你们曾祖母留下的,你瞧瞧喜不喜欢。”

她递了一支垂凤簪给她。

垂凤簪价值连城,美得不可方物。

“我有了。”顾知灼坐在脚凳上,显摆着她新得的金簪,“祖母你看,好不好看?灿灿亲手画的样子,及笄用。”

“祖母给的,我也要。”

她乐呵呵地接过垂凤簪。谁又会嫌簪子多呢,对吧。

“祖母还有别的吗?”

“给给给,都给你。”

太夫人只有一个闺女,自打顾缭缭及笄后,府里再没有办过及笄,好不容易有个孙女长大了,太夫人正稀罕的紧。

不一会儿,堂屋里就摆开了好几张桌子,又是头面,又是短刀,连波斯地毯也只能先堆到一边放着。

太夫人还特意让祝嬷嬷把放着珠宝头面那个库房的册子带过来,让顾知灼自个儿挑。

顾知灼点一件,就让人去拿一件,摆满了两张桌子。

太夫人坐在上头,乐呵呵地瞧着。

她的库房都快堆不下了,拿去拿去,都拿去。

“太夫人。”

挑的正热乎,有管事嬷嬷从前院进来禀道:“皇上口喻,今晚为凉国大王子和公主设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