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别磕到了。 ”
“殿下,您怎么来了!?”
正在指挥家丁抬嫁妆的管事发现了他,立马迎了上来,“国公爷在里头。”
谢璟直截了当地问道:“季南珂是不是在府里。”
“小的不知道。”
内外院素来有别,他一个外院的管事,真不知道内院的事。
“璟儿?”
承恩公惊愕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谢璟原本是想趁乱进来,找到季南珂把人带走就是,没想过要面对承恩公。
他抛下差事悄悄回京城,有错在先,肯定会被舅父训斥的。
谢璟想也不想,抬袖掩面,落荒而逃。
难怪顾大姑娘让他明天去城外等,她肯定是料到今日会白跑一趟。
“璟儿!”
“你怎么回来了,你的差事呢!”
承恩公追过来的时候,谢璟已经不见了,他只能揪着管事问道:“三皇子殿下说什么了?”
“殿下问,季姑娘有没有来过。”
又是姓季的!
承恩公气愤地跺了跺脚,一种莫名的悲哀涌上心头。
自己为了谢璟这个外甥掏心掏肺,不但把女儿嫁给一个活死人,连他自己都得嫁给一个活死人。结果呢?
好好给他谋了个差事,承恩公甚至想过,哪怕谢璟争不过谢应忱,坐不上那个位置,凭着他和凉国公主的婚事,又有这趟迎亲的功劳,谢应忱上位后也不能要了他的命,到时候,随便封个亲王郡王的,这一辈子也安稳了。
结果,他为了个姓季的,连差事和前程都不要了。
他也知道这事做得上不了台面,连见都不敢见自己,偏偏还是做了!
“国公爷,嫁妆快抬完了。”
管事小心翼翼地禀着,
“国公爷。”又有一个管事急匆匆地进来,“晋王的刘管事,想问问明日迎亲时,府里的催妆能不能省了。”
一说到迎亲,承恩公面如死灰:“去问夫人吧。”
他摇摇晃晃的往里走,真想甩手不干了。
可是他再怨,再烦,再想当甩手掌柜,这一天也没法掰成两天过。
承恩公府里没有半点的喜庆,除了挂得高高的红绸喜布,主子们的脸上连一个笑容都没有,下人们全都低眉顺目,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一不小心触了主子的霉头被打一顿。
总算是熬到了迎亲。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打散了这如死一般的静默。
谢启云坐着马车过来迎亲,伴随着一阵阵欢天喜地的恭喜声,一顶花轿抬出了承恩公府的门。
晋王府的小厮们满京城洒着喜钱,吹打声声。
“珂儿,花轿真的走了?”
孙念坐在自己的闺房里,不敢置信地连番问道。
谢启云刚回来时,爹就说,这是个活死人,要把她的婚约取消。
没有几天,晋王带着谢启云亲自登门商议婚事,她躲在屏风后头,悄悄看了一眼,这一眼,她吓得连做了三晚的噩梦。
庆幸幸好她爹疼她。
结果,爹告诉她,和晋王府婚事照旧。
这些日子,要不是有季南珂陪着自己,她连死的心都有。
她本来已经决定认命了,等着上花轿,等着嫁给一个活死人,等着守寡的命运。
她甚至想过,等到世子一死,就大归回来。
可是,她穿好了嫁衣,全福人给她梳好的头发t?,甚至还开了脸,却没有人来背她去拜别父母。
她坐在闺房里,等了又等,等到喧闹声已经彻底远去了,也没有人来。
甚至不知何时,连她的丫鬟,乳娘和全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