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今可好,三姑娘怨您,夫人也怨您。”

承恩公胸口的那团火腾腾地往上蹿。

他想给念姐儿撑腰,去向谢应忱为女儿讨个县主册封,被谢应忱给驳了,说什么于朝廷无功。如今倒好,连一个伎子都能册为县主,伎子能有什么功!谢应忱就是故意封了一个伎子来打他的脸。

承恩公越想越是这么一回事,他蓦地站起身,也不顾被撞得乓乓作响的碗碟,大声嚷嚷地叫上小厮就要出门。

承恩公一开始是想进宫跟皇后妹妹告状的,但是现在内廷这群阉人把他们自个儿当皇宫的主子了,想要进宫得对他们低三下四、百般讨好。就算塞了银子,能不能进得了宫门还得看这些阉人的脸色,说不让进,哪怕他是国舅,也能拦上十天半个月。

偏偏他还不敢发火。

沈旭这煞星是一言不和就会抄家灭门的主,谁敢惹?

于是,他的马车一拐,直到到了福安县主府的大门前。

灯笼的烛光下,牌匾上福安县主府几个字清晰可见。承恩公想着宠妾的那些话,越想越生气。

酒劲上头,他对着朱红色大门砰了踢了一脚。

“出来!“

京里见过归娘子的人不在少数,毕竟各府设宴,席间暖场,要么是戏班子,要么就是乐伎舞姬。归娘子名声大,只要她一露面,想藏也藏不住。

到时候,谁都知道谢应忱封了一个伎子当县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