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太清观回来的人虔诚地说道:“顾大姑娘得天祝祐,如今嫁给了辰王,必能祐我大启繁荣昌盛,盛世昌隆!”
“咦。”有人问,“从前不是说天命福女是那位寄住在镇北王府的季姑娘吗?”
“呸!”他不屑地冷笑,“当日清平真人只算出有天命福女,又没说是她,肯定是她把美名都往自己身上揽。还当谁不知道,皇上夺了臣妻,她就不顾镇北王府养育之恩,屁颠屁颠地跟着进宫去了,不要脸”
砰!
临街的雅座中,季南珂狠狠地把手里的酒杯掷了出去,摔得四分五裂。
她死死地咬着下唇,脸上满是难堪和羞愧。
谢璟只垂眸看了一眼摔碎的酒杯,打了个手势,小允子过去关上了窗户,隔绝了外头的吵杂。
“您也是这么想的吗?”季南珂盯着他,艰难地问道。
“什么?”
谢璟有些失神,他端着酒盅,琥珀色的酒液倒映着他的双眸,压根没听清季南珂在说什么。
季南珂双手紧按着八仙桌,指节隐隐发白。
谢璟又问了一句:“什么?”
依然头都没抬。
见他完全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季南珂气恼道:“你也觉得,天命福女应该是顾知灼?”
“你后悔了是不是!?”
谢璟终于抬眼看向了她,有些无力:“你想让我说是,还是不是?”
他心里是后悔了。
顾知灼应该是他的未婚妻。
他忍不住去想,最初遇到清平真人的时候,清平真人说的那个能祝祐他君临天下,开创盛世的天命福女,到底指的是在他身边的季南珂,还是与他有婚约的顾知灼。
他已经想不起来,清平真人是怎么说了。
他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他恋慕季南珂,内心就想把所有好的赞誉都给她。
为她造势。
谢璟的目光浅浅淡淡,没有往日的浓情蜜意,而是带了一些隐忍。
季南珂:“”
“我只是、只是”她目中含泪道,“明明是我们先定下的日子。为什么要非让她。”
见她这委屈求全的模样,谢璟终究还是心有不忍。
他没再说什么责备的话,只道:“冲撞上了,改期是行。”
季南珂委屈地说道:“她打小就爱与我争,她就是故意定在同一天的,想看我没脸,想让我低头。”
谢璟本来定在九月初十宴请,可自打谢应忱和顾家定下了九月初十下聘后,那些收了他请帖的人家陆续过来致歉,说是没有办法来了。
也是。在他们而言,纳妾而已,哪里比得上辰王殿下下聘重要。
谢璟主动把日期推迟了,闻言,他并不在意地说道:“你要是不怕没有人来道贺,不改也成。现在还不到午时,皇庄上都备好了,也不用迎来迎去的,我们一起过去便是。”
这怎么行!
季南珂差点脱口而出。
曾经的谢璟,因为自己一句“不会做妾”,宁愿毁了顾知灼的脸,也要让顾知灼自惭退亲。
而现在的谢璟,却能够说出,迎不迎亲都无所谓,他打从心底里把她视作了一个妾,没了该有的尊重。
可是,季南珂已经做不到甩袖而去了。
季家不要她了,把她除了族。
她如今身份尴尬的住在宫里,连宫女内侍都瞧不上她。
她无处可去。
她唯一还能牢牢抓着的,只有谢璟一个人。
季南珂忍了又忍,原本想要抱怨的话也全都咽了回去。
谢璟待她远不如从前,她也只能压着脾气。
她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