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华承紧咬牙关:“顾大姑娘,我与大堂妹本不亲近,也就是来送过一回年礼”

“罢了。”

顾知灼冷冷地打断了他,“我给过你机会的。你不想说,就别说了。”

季华承:什么意思?

“放开他。”

她的声音落下,押着季华承的两个护卫立刻放开手。

顾知灼慢条斯理道:“季七爷,我现在放你走。”她指着往下的山路,“从这里可以下山,穿过山林就是官道,等到官道后,你想去哪儿都可以。”

季华承颤着声音问道:“你、你真的放我走。”

顾知灼淡笑道:“当然。”

季华承本能的有些不安。她是想用族长和父亲来逼迫他?以为拿捏着他们的身家性命,自己早晚得服软。

“喵!”

沈猫胡须扬得高高的,兴奋地往下扑,让顾知灼一把抱住了小肚子。

“别过去,什么垃圾都乱蹭,当心你主人嫌脏不要你。”顾知灼随口哄道。

猫垂下了小脑袋,生无可恋舔着爪子。

季华承小心翼翼地走了两步,护卫们站在原地,没有阻拦。

他看了一眼季二老爷,意思是等他走后会再想办法救他们。

别管我们,快走。季二老爷用眼神示意。

季华承的心紧张地砰砰直跳,拔腿就跑。

在他的脚迈出亭子的那一刹那,顾知灼举起手中的连弩对准了他

铁矢的箭头在阳光下,反射着森森银光,让人毛骨悚然。

季二老爷脸色大变,惊叫起来:“承儿,小心!”

嗖!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顾知灼扣下了板机。

一支铁矢急射而出,带着一股刺耳的破空音。季华承下意识地转头,铁矢从他的脸颊旁擦了过去,射中了他身后的大树,巨大的力道震得树干乱颤,树叶掉落了一地。

季华承用手背抹了一把隐隐作痛的脸颊,映入眼帘的鲜血吓得他两股阵阵。

他快要哭出来了:“顾大姑娘,你答应过让我走的。”

“对呀。你不是已经走了,我从不骗人。”

顾知灼把连弩对准了他:“但我没有保证你能活着走到官道。”

她说完再度扣下扳机,这一回是两支铁矢同时射了出来,一左一右地落在他的脚边。

“顾大姑娘,”季二老爷脸色发白,惊叫连连,“季若替嫁是我大哥一人的主意,我们都不知情的!承儿更不知情了。你有什么不满,冲着大哥去。别伤害承儿,他什么都不知道”

顾知灼调整连弩:“你什么都不知道,嗯?”

连弩的咔嗒咔嗒声听得季华承心头发颤。

连弩再一次对准了季华承。

护卫按住季二老爷的双肩,他只能歇斯底里地喊道:“承儿,快跑!这山下有个庄子,我们来的时候我亲眼见到的,你跑去庄子,有外人在她不敢乱来。快跑啊!”

季华承的脑子一片空白,拔腿就往山林里跑。

嗖!

这一次是同时三矢,一支铁矢贯穿了他的小腿。

季华承痛得摔在地上。

季家族长抖着双唇质问道:“顾大姑娘,这里是皇城脚下,我季家虽非官宦,但也是大启百姓,你擅自伤人还有王法?!”

季华承抱着腿,连滚带爬地跑进了山林。

“季族长。”

顾知灼回首看他,淡声道:“季家世代书香,耕读传家,季家先祖季景文,端肃敬敏,曾言‘忠义与气节为伴,人无气节而衰,家无气节则败。’”

“季家从一家小小的书院起家,百年余间出了三位大儒,著书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