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晋王世子遇险,晋王会比你更急着让龚海腾出位置。”
“后面的事,我来。”
顾以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明白了:“啧啧,你都算计到这个地步了,怕不是临时想的吧?果真心黑。”
谢应忱含笑不语。
从夭夭还未去西疆前,他就已经在着手布置。
西疆如今只差点着那根引线。
原本是想让皇帝和晋王再翻一次脸的后,再唆使晋王动手。现在调整一下顺序也无伤大雅。
“不过”
顾以灿拉长了尾音,犹如一只扑食的野兽,充满了威慑:“你要是把这心黑用在妹妹身上,本世子就把你的心剖出来,丢墨池里彻底染黑。”
谢应忱正襟危坐:“好。”
顾以灿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他,忽而往后一靠,又是一贯地漫不经心:“你要不要去千机营,妹妹还在营地,一会儿我带你走一遍那条小道。”
说完,不等他开口,又自行掀起车帘和秦沉说了一句。
见谢应忱没有异议,秦沉驾着马车平稳地出了京城。
走在官道上,待周围没什么人时,秦沉在外头问道:“顾世子,你不是在禁足了吗,总往外跑没事吧。”
顾以灿懒洋洋地回道:“皇帝要是想找岔,我除非立刻收拾收拾进诏狱,不然做什么都是错的。管那t?么多呢。”
说得好有道理!秦沉对他的心理状态无比钦佩。
顾以灿受不了马车的慢吞吞的,偏偏烟云罩自个儿回府去了,他坐一会儿又站起来一会儿再往外探头看一会儿,比秦沉这个车夫还忙。
等终于到了营地,他迫不及待地从马车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就跟受了把酷刑似的。
“顾灿灿,你来啦。”
顾知灼从里头跑了出来,正想说他怎么坐马车呢,漂亮的凤眸蓦地一亮,如漫天星辰在闪烁。
“公子!”
谢应忱走了下来。他坐了这么久的马车,身上的竹月色暗纹团花锦袍都不见明显的褶皱,一举一动皆是从容自若,唯有在见到顾知灼时,自然而然地朝她伸出了手。
顾以灿默默地走了一步,挡在两人中间,愉快地代替他接住妹妹。
一边往里走,他一边问道:“怎么样?”
“顺利的很!”
顾知灼把头往他背后探过去,粲然笑道:“公子,我连抢了两个!”
谢应忱鼓掌:“你真厉害。”
顾知灼笑得更欢了:“我回来的时候,看着时间还早,让斥候去查探了一下。龚海果然急忙忙赶回京了,五军营又一直没有动静。”
“粮草,箭矢,小孩子才做选择呢!”
顾知灼高举手臂:“我,全要了!”
顾以灿坚决不落后,也鼓掌:“妹妹好厉害!”
谢应忱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听着顾知灼绘声绘色地说怎么伏击,目光略微扫了一遍军营。
秩序极佳。
所有人都各司其职,除非走到了他们的身边,不然任谁也不会特意放下手头的事过来见礼,若论军纪严明,禁军和千机营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顾知灼的手从顾以灿的身后伸过去,拉了拉谢应忱的袖口:“公子,我要去采药,你去不去?”
“去。”
“我也去!”
“你没空。”顾知灼瞪他,“黎清还没审,箭矢还没运回来,粮饷还没安置好。要是让禁军搜到,你妹妹我就白忙了。听到没。”
顾以灿:“好吧。”
“我摘野果子回来给你吃公子,你等我,我去拿竹篓。”
顾知灼蹬蹬蹬地跑回去,留下两人对视,谢应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