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顾以灿蓦地扭头看她,凤眼一下子就亮了起来。
“能算?”
“能!”
顾以灿兴奋了起来:“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千机营。”
“累了。不想动。”
“哥背你!”
顾知灼往他背上一趴。
小时候,顾知灼玩累了总是撒娇叫他背,那个时候,他们的身高几乎一样。而现在,她的哥哥比她高了一个头,连肩膀也比她宽了。
”骗你的,不要你背了。”
顾知灼顺手挽着他,按着他的手臂借了一把力,原路返回。
回去比来的时候快了不少,钻出荆棘丛后,顾以灿屈指置于唇边,发出一声尖啸,带着玉狮子在远处吃草的烟云罩抖了抖耳朵,叼起玉狮子的缰绳,哒哒哒地跑了过来。
被丢下了大半天,玉狮子委屈极了,
顾知灼立马给了一颗糖,摸了摸脑袋,翻身跃到了马背上,跟着顾以灿直奔军营。
千机营的军营位于西山,离五军营相当近,尽管平日里不受五军都督府管辖,也处于五军都督府的眼皮底下。
“咦?”
夕阳把天边映照成了一片橘红色,军营中有些喧闹,远远的还看到有一辆辆辎重车停在军营里,士兵们正从辎重车上往下搬粮袋。顾知灼问了一句道:“今天是送粮草的日子?”
千机营属于大启,军饷粮草理所当然都需要朝廷供应,但给不给足,准不准时就难说的。照理说,粮饷是每季送一回,现在就把七月送来了吗?
“现在送的是四月的。”
顾以灿冷笑连连:“五军都督府怕是以为本世子死定了,粮饷拖了三个月。我前两天过去找过龚海那厮,今天终于是送来了。”
顾知灼跟着他策马向前,从前她被养的任性娇气,不愿吃苦,在家破前甚至从未踏足过北疆,也没有进过军营。
“世子爷。”
营前的将士们纷纷行礼,又不由地去看顾知灼,思量着她的身份。
兄妹俩长得很像,两人站在一块儿,丝毫不会认错这是对兄妹。
顾以灿拍了离得最近的一个小将,下巴一抬,悠悠道:“都愣着干嘛,叫大姑娘。”
“大姑娘!”
军营里,响起了整齐的见礼声。
顾以灿大臂一挥,咧嘴笑道:“等休沐了,本世子和大姑娘请你们去天香楼喝酒。”
四下里一阵振臂欢呼,兴高采烈。
在军营这种地方待久了,别的不馋,就馋酒。
“妹妹”
“世子爷。”
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蓦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小将。
他面向顾以灿,眉眼犀利道:“世子爷,女子不可入军营。”
这话显然是冲着顾知灼说的。
他不是千机营的人,是跟着这趟粮草辎重一块儿来的。
他不过二十来岁的年纪,身宽体壮,从铠甲的样式来看就已经是校尉了,算得上年少有成,眉眼间自然而然地流露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傲慢。
顾知灼英眉微扬,没认出是谁。
顾以灿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斜视他:“谁说的?”
“军规如此。”小将声如洪钟,“顾大姑娘入军营,莫非是想进军中红帐”
军中红帐意为妓帐,千机营中是没有的。
话未说完,一柄未出鞘的长剑,啪的一声打在了他的脸颊上,在他颊边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红印。
“孙校尉。”
顾以灿笑容尽敛,音线发寒:“你既进了千机营,该懂的是千机营的军规。”
“念你初来乍到,本世子可以大发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