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惊了一跳,下意识地往后头靠了靠,下一刻才反应过来,自己是露了怯。

“来人!”

顾知灼抬了抬手,打断了她的话:“殿下,您说,我容不下季南珂,那您也说说,我到底容不下她什么?”

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冰冷的语气中带着讥诮:“她一个孤女,无父无母,还得靠镇国公府来养着,她的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顾家出的银子?”

“一个寄人篱下的玩意儿,我堂堂镇国公府嫡长女有什么能容不下她的?”

“又有t?什么能嫉妒她的?”

顾知灼往前走了半步,仅仅只这半步,也带着无尽的压迫力,昭阳的气息不禁为之一滞。

“季家是前朝首辅,辅国元老。”

“我曾祖父,祖父,父亲,代代都是大启名将,为大启开疆辟土,守国而亡。”

“敢问大公主,我嫉妒她什么?”

顾知灼的唇齿间溢出轻轻的笑声,一字一顿地说道:“莫非,我是嫉妒她的先祖侍奉了亡国之君?”

水榭里更静了,剑拔弩张的场面让人的心脏都仿佛漏了几拍。

皇后的红唇绷得紧紧的,这丫头还是一样的牙尖嘴利。

昭阳更是气坏了,什么叫作“嫉妒季家侍奉过亡国之君”,怎么?大启的忠臣良将,还比不上前朝的亡国之臣?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肯定会被父皇狠狠责骂的。

她一个出嫁的公主,能不能过得好舒坦,靠的唯有君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