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书生们正在讨论这次春闱的可能的题目。
“……就在税收上做文章,咱们皇上最爱收税。”
“……或者人口也可,我听我爹说了,皇上喜欢百姓多多的。”
迎生听的忍不住笑,“您那点小爱好,都叫大家摸清了。”
贺兰昭靠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无所谓道,“摸清就摸清了呗,他们若真能在这上头想出好主意来,我巴不得。”
“还别说,他们这讨论还挺有意思的。”
刚说完,就听有女声道,“也可从防范角度入手,比如如何杜绝官员为了提高税收,压榨百姓,若皇上被蒙蔽,百姓岂不苦矣。”
立刻有人笑道,“这话有趣,皇上圣明,怎么可能被蒙蔽,你这有哗众取宠之嫌啊。”
他的语气带着明显的轻视,那女声气结。
迎生这段时间见识了不少,摇头叹息,“若是男子说出这番话,怕要被夸思维缜密,女子提出,就是哗众取宠……”
外头那书生还在继续,“若没有摄政王府姑娘们的聪慧,小娘子还是乖乖回去相夫教子吧,你们才读几年书,就觉得能越过男子中进士,简直痴心妄想。”
同桌有人笑道,“罗兄不能这么说,她们这样不也是为了相夫教子吗?不然怎么之前没见来科考,偏偏皇上要选妃了她们一个个都冒出来了……”
“皆是趋炎附势之辈……”
迎生皱起眉头正要出去,就听一个稚嫩的童声问道,“难道你们读书不是为了封妻荫子?”
特殊的声线让嘈杂声退去,贺兰昭也从门缝中看到了站在二楼的孩子,不由笑道,“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那小童正是谢煦,他不知为何在此,一身褐色短打,身上还有不少泥点子,却站在二楼的楼梯口,背着小手问那罗姓书生,“你们科考也不是冲着皇上来的?”
罗姓书生以为他是哪家杂役的孩子,笑道,“小友家中若有读书长辈,便应该知道‘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咱们郎君寒窗苦读自然当为大郢建功立业,将来青史留名。”
谢煦歪头,“‘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也没说只能郎君货不能娘子货啊?娘子就不能青史留名?”
罗姓书生不知想到什么,忽然一笑,“娘子也货,只是货的东西不同罢了,不像郎君们,只能靠着寒窗苦读,踏踏实实科举。”
他这话隐含下/流之意,不少女子都变了脸色。
谢煦恍然大悟,“所以,因为你不能像娘子们一样替皇上开枝散叶,才只能选择寒窗苦读的是吗?”他疑惑,“那你干什么瞧不起娘子,娘子们既可以开枝散叶,还可以寒窗苦读,明明比你更厉害……”
“哈哈哈,说的好。”女子们大笑,“这么忌惮女子,可是觉得自己寒窗苦读都比不过我们吗?”
罗姓书生恼羞成怒,不好对娘子们发火失了风度,只能对着小童道,“哪家的小鬼,父母何在?在这里口出狂言,也不怕闯出大祸来!”
同桌也有人附和,“掌柜的,还不把这小童抱走?”
谢煦歪头,“你想找我爹娘?”他笑嘻嘻道,“我爹是摄政王,我娘是鲤跃楼的东家,哦,百姓们如今种的高产粮种都是我娘弄出来哒。”
楼中顿时一静,谢煦见状仰着下巴更得意了,“我大伯娘是户部尚书,我三位姐姐都有功名,怎么样,你要来抱我走吗?”
那一桌书生都变了脸色,罗姓书生看向掌柜,掌柜默默点头,表示他说的是真的。
罗姓书生连忙拱手行礼,“小生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小郎君见谅。”
谢煦见状,一副没趣的模样,“怎的忽然就变了脸?”说罢背着小手往包厢走来,口中叹道,“到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