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谢珩也不解,“所以我问问你这二妹妹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穆婉就想到了穆柔重生之事,问道, “她做了什么?”

“她为太后献策。”谢珩似乎有点无法理解, “说她不聪明, 她的计策很有用,但说她聪明, 她却连这计策中的关键问题都想不通。”

穆婉来了兴致,“她献了什么计策?”

谢珩道,“这几日书生们闹事,让太后焦头烂额,你知道吧。”

穆婉道,“自然知晓。”

尤其太后不由分说杀了书生之后。事情没有平息,反而闹的更大,如今徐首辅都称病罢朝,朝中乱成了一锅粥。

穆婉忍不住幸灾乐祸,“太后提拔了那么多人,拥护她的人应该挺多的,这会儿怎么不出来解决一下?”

谢珩也笑,“她提拔的人正陪着她一同焦头烂额呢。”平日里只会动嘴皮子抢功劳的东西,真遇上问题,又能有什么好主意。

穆婉失笑,又问,“我看最近金甲卫大肆抓人,那些书生怎么样了?她不会继续杀吧?”

谢珩道,“想杀也没办法杀。”

“嗯?”

“狱中小吏不敢动笔,罪名都没办法判。”

穆婉挑眉,“不敢动笔?”

谢珩道,“昨日鸿胪寺把碧蚕国进贡的三涔纱烧了。”

穆婉眨了眨眼,“我记得太后特别喜欢三涔纱吗?年头的时候就盼着年尾碧蚕国的进贡呢,怎么好好的烧了?”

谢珩慢悠悠道,“‘三’是贺兰的‘兰’字去头,‘涔’同‘岑’‘纱’同‘杀’。”

“碧蚕国献此物意喻想杀我们大郢皇帝和太后,其心可诛,鸿胪寺敢将此物留下,怕是勾结碧蚕国想造反。”

穆婉差点笑出声来,“所以鸿胪寺就三涔纱烧了?”她想了想,“类似的事情挺多?”

谢珩继续道,“最近入宫之物大部分都被扣下。”

“为何?”

“不管是金银首饰还是用物,很多都雕着虫草,‘草’可是‘芷’字去身,还换了个‘早’字,咒太后早死,这种东西自然要销毁。”

穆婉不由大笑,“走敌人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妙!”

谢珩看着她明媚的笑容也勾起嘴角,“所以这几日朝中无论官员还是小吏,没人敢动笔。”

可不是吗?按照给郑次辅安的罪名,以后多少字都不能用了,再加上同音的,确实没办法下笔写东西。

被这么一搞,不仅朝廷瘫痪,后宫也要瘫痪了,比起朝堂上的人,后宫的人可更加谨慎,就算他们知道太后不是那个意思,也不敢冒险,毕竟万一被对手抓住把柄呢,朝堂上还审一审,后宫可是直接打死都没人管。

这才刚刚开始而已,等这些文字狱变本加厉,太后怕基本的生活都会受到影响。

穆婉朝谢珩竖起大拇指,“这主意不错。”

谢珩却道,“我不过提了一嘴,做事儿的是徐首辅。”

也是,没人撑腰,那些人也不至于极端到这种地步。

“不过这个也是治标不治本吧?”穆婉道,“太后虽然可能因此不敢再抓学生们,可只要她不放郑次辅,这些学生没了被抓捕的威胁恐怕会闹的更凶。”

“但若放了郑次辅,岂不证明太后错了,甚至她还杀了两个无辜的书生,她会直接变成罪人。”

谢珩道,“这就是徐首辅想要的。”

这件事的起因,是太后拿到了曹氏弩的改进图纸,流放了护国公父子后想趁机掌握兵权。郑次辅强烈反对才遭陷害,但郑次辅的反对,符合徐首辅的利益诉求。

郑次辅是为了大郢的稳固而反对,而徐首辅则是为了阻止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