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重来一回,我们还会做同样的选择。”
“镇国公府玩忽职守,动摇国本这样满门抄斩的大罪,我们徐家赌不起。”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那罪名是无稽之谈,可正因为如此,才更加可怕,毕竟如果是事实,案子还可以调查,镇国公府还能等到平冤昭雪的一日,但那是皇家的欲加之罪。”
“你们当时远在边关,根本不知道五王之乱是何等凶险,上京那些不可一世的王公贵族,煊赫一时的世家高门,一夜之间血流成河,一切功绩荣耀皆因上位者一句话湮灭。”
“那时我第一次清楚的知道什么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她想起当时的情形,依旧心有余悸,“幸得我爹机警又有几分运到才堪堪保住了徐家。”
徐锦道,“后来你拼死回京,却身受重伤,御医都断定你活不久。”
“皇帝太后,还有那些陷害镇国公府的人,都在虎视眈眈的等着你倒下,一旦你倒下,镇国公府立刻就会步上那些王亲贵族的后尘。”
她难过道,“若只有我徐家大房,我们可以豁出性命继续联姻,可我们没办法拿徐家上下几百口人命去赌。”
“我身为徐家嫡女,受他们供养,也没有任何任性的权利。”她看着谢珩微微哽咽,“所以我才写信叫你等我。”
“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我一直在想办法回来。”
“我和李家匆忙联姻,李淮琛身为李家长孙,心高气傲,得知我心有所属后,并不愿意碰我。”她看着谢珩,眼底是藏不住的情意,“一直至今。”
她概括的三言两语,但从她微颤的语气和复杂的表情可以窥见做到这一步大概很不容易。
谢珩看着她,“徐大姑娘。”
徐锦听他这样叫她,目露期冀。
却听谢珩道,“你我虽订婚三年,但大部分时候我都在边关,只每年年关时回来一阵,我们相处的时间根本不多,我不知你何来如此深情。”
“不过既然你这样剖白,那我也明确的告诉你,我那时只是将你当做未婚妻而已,有婚书,你便是我未来妻子,没有婚书,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所以,本侯从来没有恨过徐家退婚,就像你说的,我们这些世家子,在面对真正的家族利益时,从来身不由己。”
他嘲讽道,“当初为保徐家,你需要嫁入李家,如今跟我联姻更有利,你们便再次打算对李家过河拆桥。不,不是过河拆桥,是一开始就做了两手准备,若镇北侯府倒了,你想必早就与李淮琛圆房。”
“徐家能在五王之乱中爬到高位,圆滑手段果然了得。”
他看着徐锦,“徐大姑娘若想合作,不如直接拿出诚意来,而不是利用所谓的感情来空手套白狼。”
“若我喜欢,对方是否完璧我根本不在乎,若我不喜欢,你是不是完璧之身,与我何干?!”
徐锦脸色难堪,“你……”
谢珩不耐的打断她,“ 我希望下一句就能听到重点,不然就等回京后,徐首辅亲自来与我谈。”
徐锦深吸一口气,终于接受了谢珩似乎不在乎她的现实。
“既然如此……”她从袖子中取出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方块。
谢珩的目光瞬间被吸引,正色道,“你哪儿来的?”
徐锦伸手将那魔方拿起来,来回拧动,花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色块散乱的魔方便还原成六色同面。
她将还原好的魔方推给谢珩。
谢珩不客气的拿起来,他至今也就从穆婉那儿摸过一回实体,还因为担心别人看到没有仔细看。
他来回拧动,一边将魔方打乱,一边问道,“哪里来的?”
徐锦道,“李家囚禁的一个老头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