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我身边,接过手下递过来的真丝手帕,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
“崔喜,你装什么?从咱们两个认识第一天起你就不是什么清高干净的货色!现在在为谁演守身如玉?”
我咬唇沉默不语。
但我的沉默仿佛激怒了周闵生,他把手帕扔在我胸脯上,伸手揪着我的胳膊把我从床上提了起来。
“我问你话呢?崔喜!黎厉那五百万是他妈把你砸傻了吗?你别跟我说这钱能让表子一夜长出真心和廉耻来!”
周闵生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我的回答对于他来说无比重要。
“周少,我一直想问你,你是很闲得慌吗?还是找不到女人?”
“少跟我耍贫嘴!回答我的话!”
我心里的一直积压的慌张、彷徨在这一刻仿佛通通转化成了愤怒,不怕死的和周闵生一字一句的顶嘴。
“有什么好回答的?我从来没同意过被你包养,都是你一直在自说自话!我上班拍卖,黎总花大价钱捧我的场,我当然感谢他!我在他身上恨不得把腰扭断,不然怎么对得起这五百万!”
我感觉我也疯了,我的灵魂仿佛在刚刚达到高潮那一刻就有一部分抽离了我的身体漂浮在上空,看着我赤身裸体、脸色苍白但唇色艳红的和周闵生对吵。
我们像是两只原始的野兽,抓到契机就想把对方一击毙命。
周闵生被我气的胸膛剧烈起伏,一想透着粉白的贵公子面皮也涨红一片。
“草!不就是钱吗!”
周闵生竟然迅速地套上了裤子,光着膀子就冲了出去。
他带来的手下也一股脑的鱼贯而出。
刚才还站满了人让我感到窒息的房间瞬间就空荡了下来。
我叹了一口气。
感觉有眼泪从从眼角滑出。
真是混乱的一天啊,崔喜。
我在心里面对自己说。
我像是一只脱水的鱼,在地上赤身裸体躺了很久直到后背被冰的发痛,才从地上爬起来给自己冲了个澡。
第二天,我下午才去到会所报道。
昨天一战成名,白金宫召唤回了不少有点头脸的小姐来为我庆祝。
我知道这是白金宫在抬举我。
我精心在我的衣柜里面挑了又挑才,选出了一条绿色丝绒吊带长裙听听袅袅的扭进了白金宫。
大厅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眼里高的小姐们。
见我进来,我们如潮水般的迅速围拢在我身边。
叽叽喳喳的道喜。
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谁也不会真的为我高兴。
但是大厅里面气氛依旧热烈,都在等着秦姐来主持大局。
但是,秦姐还没等来一个刚二十岁出头的小丫头推开大厅的门跌跌撞撞的进来了。
“我草,我草!”
小丫头大呼小叫个不停,还没等众人询问。
六辆最新款的库里南车砰的一声,顶开大门开了进来。
十几个一身黑西装的马仔齐刷刷的下车,拉开车门。
无数崭绿的欧元从库里南车敞开的车门侵泄而出。
瞬间,白金宫上百平方的大厅就被欧元铺了满满一层。
除了我和其他几个小姐脚下的几平方以外,到处都是金钱的味道。
随手在地上掏一把,就能拿走价值数万人民币的欧元。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我还有刚刚推开大厅大门走进来的秦姐。
周闵生就在这种震惊众人的鸦雀无声中下了车。
他眼睛赤红死死的盯住我。
秦姐到底是见过大世面的,是在场所有人中最先反应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