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音辰的伤势也并不轻, 只是没有牧遥和温酒那般严重, 她躺了十日便能坐起来了。

人族之中三人从魔族的二十万大军十名玄冥境强者手中逃脱,给那些普通的修士增加了作战的勇气。

温酒是极品鼎炉这样的事,对于一些修为更高的上位者来说或许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但是对于寻常修士而言, 最初的惊讶狂热过后便只剩下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喟叹。

但人族修士能夺走魔族圣兽, 又能在万军之中脱身而出, 除了最初的狂热和惊叹, 冷静下来还有一种无可言说的骄傲和激愤。

故而这几日魔族和人族的一战之中,竟是人族胜得多, 这已经很久没见过了, 最近的两军交战, 人族大多都是赢少败多。

但此时在营帐之中, 南柚却是满面愁容,温酒浑身经脉都断了, 好在未伤及本源之力,但她体内魔气肆虐, 甚至还有一股强大的魔息在心头,南柚根本搞不清楚是什么状态, 没日没夜的守着温酒, 好歹是将命救回来了。

牧遥的伤势亦重, 但她终究是玄冥境的修士, 不至于像阿酒那样生命垂危, 南柚替她将外伤愈合, 又强行喂下一瓶丹药去压制牧遥体内的魔火,只是她除了那些寻常的外伤,还有强行撕开空间留下的伤,是以人还是昏迷了过去。

云音辰查探过牧遥的伤势:“极品水灵根,何体内却有如此霸道的火焰?这便是魔族的地心业火?”

“嗯,她这老毛病了,没办法,我治不了,只能给服下丹药勉强将业火之力压制下去,业火封印在大师姐的眼眸,原本只是先天不足但是遇到封阳师叔本来可救的,但师叔晚了一步,大师姐体内已经被种下魔种,魔种毁去业火却无法根除,随着师姐修为越高,业火也越旺盛。”南柚叹了口气,再次给牧遥施了一次针,勉强让她体内的灵力恢复了些平静。

“这样的状态还能达到玄冥境,这是何等心性。”云音辰有些感慨。

南柚目光温柔地落在牧遥脸上,而后轻笑了声:“大师姐向来如此,从前心无旁骛,如今心有牵挂,但这些都不会是她修行的阻碍,只会是动力,从前她一人守着天清门,如今一人一剑将阿酒从魔族手中救下。”

“那你呢?如今还记挂着她?”云音辰好奇的询问。

“她是我师姐,我如何能不记挂,小师妹我也记挂。”南柚收了针走到了云音辰面前懒洋洋地说道:“城主,脱衣服吧,今日还未给你疗伤。”

她语气有些轻浮,不像个医者,倒像个登徒子。

云音辰却早已经习惯了,这些年在北玄山,每次受伤都是南柚替她治疗,这人小小年纪修为又低,偏生在她面前还是个不怕死的嚣张得很。

转过身将衣衫褪下,南柚在她身后盘腿而坐,绿色的木灵之力缓缓地被输送进了体内,游走于经脉之中慢慢的治愈着云音辰的伤势。

一整夜就此过去,南柚体内灵力几乎空虚:“好了,明日再替你疗伤吧。”

她坐在云音辰伸手,转身想要站起来去看看温酒和牧遥,可一起身却觉得头晕目眩,云音辰毕竟修为比她高深太多,替云音辰疗伤对南柚来说也是一种极大的消耗。

云音辰匆忙伸手接住她,南柚靠在了她的怀里。

“给人疗伤怎么还将自己弄成了病人,这样可得不偿失。”云音辰语气带了几分紧张和严肃,南柚莫名感觉到了一丝怪异。

她是低着头轻声给南柚说的,南柚撇开视线,不敢与她对视,这是云音辰的营帐,她是仙盟任命的主帅,这营帐虽比不上她的城主府那样极尽奢华,却也看得出装扮精致与众不同。

南柚越过她的目光看向身后的金饰,只觉得云阳城的人果然都喜欢金色,那样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