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在台上致辞时,她将人从后门叫出去,两人不知在檐廊下说什么。
骆星瞥见江家显写满不爽的侧脸,若无其事收回目光,缩小存在感,不去触霉头。
仪式开场不到二十分钟,江子茵就坐车离开了。
江云宪回到人群中的空位,他经过骆星左侧过道,小臂上被火麻扎到的红疙瘩还未完全消退。
那片红痕让骆星觉得碍眼。
许是出于愧疚,她睡前通过了手机里的那条好友申请。
顺手打开他的朋友圈。
仅有一条内容,“旺铺出租”,地址在述洲市喜糖街12号。
骆星再点开头像,像素很低,拍得模糊不清,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支棱着两只耳朵。
后来等两人更熟了点,骆星才问:
“你微信头像是什么?”
“小狼。”江云宪说。
“小狼?到底狼还是狗?”
“黑背串柴,取的名字叫小狼。”
一只不曾被圈养过的流浪狗,被江云宪喂了一段时间,又走丢了,没再出现过。老鞋匠说它老了,死在外面了,让江云宪别再找。
他找了,没找到,头像却一直是那只丑丑的小狗。
*
八月二十,众人下山。
骆星回家就躺,没少听章连溪聊八卦,多半是江家的事。
江云宪的到来如预料中掀起风暴,私生子认祖归宗,电视剧里烂大街的桥段就发生在自己身边,大家还是津津乐道。
这几天江家显没动静,跟人间蒸发似的。
直到出发去阜母岛的前一晚,裘柯在群里发视频,西七街出名的MintBar,镭射灯炫目,一片灯红酒绿中,镜头对准台上玩贝斯的江家显。
音乐乍消,又突然骤起。
拨片快速拨弦,金属音浪贯穿全场,冲破屏幕,在手机里炸开。
太放纵的结果是第二天骆星在机场看见一群要死不活的人。
出行队伍很庞大,夏榆和裘柯各自带了闺蜜和朋友,还有江家显所在的乐队成员。加上姗姗来迟的文思,以及不知何故出现的江云宪,粗略一看,有十来个人。
“他怎么在这儿?”登机前,裘柯朝江家显使了个眼色,纳闷江云宪为什么也在。
江家显也不清楚情况。
不想被影响好心情,只能眼不见为净。
飞机落地平河泰州,已在深夜,他们提前预定了一栋兰纳式别墅。
骆星要了个单间,拿着房卡上楼,关门睡到天光大亮,被院墙外此起彼伏的汽车喇叭吵醒。
按原计划,他们应该在当地时间11:00之前赶到伦梅莎码头,再搭乘轮渡到阜母岛。
但总有意外发生。
一行人在码头出发厅的柜台取到船票后,即将办理行李托运,才发现有东西遗落在昨晚落脚的别墅里。
比如乐队吉他手的相机包、夏榆闺蜜的墨镜,以及文思的手表。
其中要属手表最贵重。
关于那块芝柏表的来源,在场好几个人都有印象。去年年底江家显组的局,文思通过一场游戏,从他手里赢的。
不知道是因为人还是因为表,她一直戴着。
“早上
洗澡摘的,放浴室里了,现在怎么办?”
“先别急,我让老板派人送来。”裘柯说着打电话联系别墅老板。
打爆了对面也无人接听。
文思说:“别墅离码头不远,能不能回去拿?”
他们打车过来花了十几分钟,返回的时间成本不高,离开船还早,确实来得及。
派个人跑一趟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