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柯大笑着说她自恋,骆星嘴角噙笑,有些像在刻意为难江云宪。
她认为他不会夸她。
这轮游戏已经进行了五六分钟,骆星猜测,闹钟快响了。
“漂亮。”
就在骆星以为江云宪不会回答的时候,冷倦的声线在些微吵闹的背景中响起。
“聪明。”
骆星略感意外地看向江云宪,包厢内偏暗,他的脸被光线分割出几道阴影,看不清眼神。
到第三个优点,江云宪稍微停顿之后,说:
“忠诚。”
忠诚是个褒义词没错,但此刻作为优点说出来怪怪的,骆星觉得他可能在拐弯抹角骂她是江家显的走狗。
闹钟还没响,江云宪把手机继续往右传。
再轮了两个人,万众期盼的铃声终于响了,输掉游戏的男生在起哄声中站起来,一边干呕一边喝下杯里的液体。
中途,文思从江家显身边站起身,去包厢外安静点的回廊接电话。
文思今晚翘掉了一场重要的直播,公会管理员找她沟通。
但沟通无果,双方语气越来越冲。
玻璃回廊外种了几颗中华木绣球,花团锦簇,开得热闹。
树叶被拨开,露出一张人脸。
“哈喽!”
齐礼瑞冲文思龇牙咧嘴怪笑,咬字顿挫:“干、姐姐。”
两家父辈交情深,齐礼瑞刚出生就被文龙认了当干儿子,文思多了个弟弟。
齐礼瑞初三那年家里破产后,搬了地方,文思已经有很长时间没见过他。
前不久倒是听说,齐父做生意有东山再起的迹象。
文思挂了管理员的电话,脸色更加差,“你怎么在这儿?”
齐礼瑞促狭地笑起来,镶嵌在三角眼里的豆大眼珠转了转,“跟朋友约了这儿呗,跟你一样,都是来玩的。”
齐礼瑞不是跟江家显他们一拨来的,早几年挤不进的圈子,现在依旧将他排斥在外。
而他在新学校认识了新朋友,玩得更加荤素不忌,更出格,也更有意思。
文思嫌恶地拍掉他搭上来的手,手机叮咚响,收到江家显的消息,她把烟咬在红唇间,腾出手回消息。
这副模样落在齐礼瑞眼里,他鼻翼两侧法力纹加深,笑得没了眼,“新钓上的凯子?”
文思:“嘴巴放干净点。”
齐礼瑞嬉皮笑脸,意有所指:“他们这群人呐,眼睛都长在天上,哪能真看上你……
“不如跟弟弟一块儿玩,有好东西……”
说着,他口袋里露出一个银色金属小罐的罐底,文思没看清,他又塞了回去。
*
包厢里。
游戏又过了两轮,骆星后半程运气变差,手机闹钟在她手里响了,轮到她喝。
裘柯兴奋地发出怪叫,江家显和王宁甫一脸看好戏。
骆星看见夏榆和她闺蜜默默掏出了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她。
骆星神色淡定地端起面前的高脚玻璃杯,随机调配出的液体呈现出一种饱和度很高的蓝色,飘荡着不明絮状物,像某种化学试剂。
“快喝!”
“一口干了!”
一堆人起哄时,骆星持杯的手不稳地晃了下,向右侧的江云宪倾倒。
蓝色液体泼到他身上,衣服、裤腿洇湿一大片。
“啊,不好意思。”骆星说。
平淡却故作惊讶的语气,实在看不出多少歉意。
江云宪懒怠地垂着眼,被打
湿的布料黏着皮肤,像雨天的青苔。被冷气一吹,泛起寒意。
有人说骆星耍赖,她装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