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突然发现你不在。”
骆星伸手合上茶几上的影碟机:“别看了。”
她把光盘放回盒子里,摩挲上面的年龄编号,问江云宪:“你十三岁在干什么?”
江云宪说:“在述洲读书。”
周末去鞋匠那里蹭饭。
重复一成不变的生活。
“如果我们十三岁就遇见,会怎么样?”她问。
江云宪想,至少不会让她一个人淋雨回家。
*
清明前夕去祭拜骆星的父母,陵园在乡下,他们一大早就出发了。
往年都是章连溪陪骆星过来,今年变成了江云宪。
在燃尽的黄钱纸里,骆星给早逝的父母介绍另一半。
江云宪兀自对着墓碑上的照片承诺,他会好好照顾阿星。
香烛静静在日光下燃烧,烛泪流得像花一样繁复,像是某种特殊的回应。
青山寂静,四面八方传来鞭炮空旷的回音。
他们没有待太久,散步下山,路遇一面波光粼粼的湖,有三三两两的人垂钓。
阳光透过树梢间的缝隙,洒在骆星脸上,她说:“我其实快忘记他们的样子了,只剩一个模糊的面容轮廓,记不清五官。”
“小时候有段时间经常梦到他们,渐渐的,他们没有再来我梦里。”
“外公说那是因为他们终于放下心离开,去做山间的尘土,或者天上的云彩,不再拘泥于人世间。”
她每次来都穿得簇新,将自己打扮得整洁干净,是在好好生活的模样,从不让人担心。
这次新鞋磨脚,脚后跟薄薄的皮肤磨红一片。
江云宪蹲下查看,让她把鞋脱了拎在手里,背她下山。
车停在山下松树林前的空地上,被几对路过踏青的年轻男女围观,半蹲下对着车标合照。
江云宪背着骆星从林中小径迎面出来,见旁边有块光滑平坦的石头,把手里的外套垫着,让骆星先坐,问:“渴吗?”
今天气温偏高,有点热,骆星抿了下干燥的唇,点点头。
“等着,我去拿水。”
他俩一出现,拿着手机自拍的人群就发现了。
江云宪绕到副驾,找骆星放在车里的保温杯,身后有道声音问:“帅哥,这是你的车吗?”
又问能不能拍照。
江云宪随意点了下头,问:“有创可贴吗?”
其中一个女生听了,立即从小包里翻出几个给他。他只拿了一个,“谢谢。”
骆星只有右脚差点被磨破,忽然担心:“该不会我走路高低脚吧?”
“鞋的问题。”江云宪说着撕掉创可贴包装,单膝蹲下,握着她的脚给贴上。
他给她做这些再自然不过,十七岁时就这样,水杯要拧开才往前递。
倒在杯盖里,浮出几片茉莉花瓣。
“烫,你喝慢点。”
被爱的人后知后觉,习以为常。
满山幽绿,日光中混杂着松枝的味道和花香。
有人偷摸打量,跟同伴小声八卦:“你觉没觉得他眼熟?”
“你别看到俊男美女就觉得眼熟。”
“我说真的!”
“他好像我闺蜜学校的一个客座教授,好想拍照让她确认一下。”
“那你偷拍。”
“我不敢啊,被发现了好尴尬,他气场好强。”
当中有胆大的过去问路。
江云宪对这边不熟悉,骆星吹着杯盖里的水,漾起细小波纹,闻言指了指身后的路。
“从这边再往上是陵园,你们可以走对面的路,遇到岔道就往右,走五六十分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