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身男询问。

健身男想了?想，兴许觉得干站半小时也不?是个事，于是答应下来。

只?是，他们只?能坐到另外一侧，也就?是三条的右边位置，因为被更衣柜挡着，他们看不?见夏音那组，只?能瞧见泡泡袖、单肩包三个人。

艺术男坐下，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舒缓。

篮球馆的经历仿佛还历历在目，尤其看到牛仔裤男生因为违反规则，被怪物撕成碎片的场景，他就?觉得一阵泛呕。

不?能想不?能想，艺术男赶紧摇头，告诫自己，人已经死了?，死人不?能复生，他就?算再愧疚也改变不?了?结局。

牛仔裤男的死跟他没关系，他不?必如此?苛责自己！

思绪在脑中乱飞着，此?时艺术男正痛苦地半低着头，沉浸在篮球馆的回忆中，完全没有察觉他斜前方的一面?更衣柜已悄然打开。

这种柜子的内侧通常都挂着一面?半身镜，此?时此?刻，那镜子像是刻意一般，将镜面?对准了?艺术男，只?等他抬头。

艺术男浑身突然发?怵，一股说不?上来的被注视的感觉从前方袭来。

他从回忆中剥离而?出，抬起头，目光正好与柜门背后的半身镜对上……

一张脸，出现在镜子中。

扭曲，狰狞，腐烂，阴暗……

正常人的脸诡异到这种程度，完全不?可?能看得出它是谁。

然而?艺术男偏偏认得出，镜子里的这张脸……属于牛仔裤男！

它直勾勾盯着自己，缓缓地，咧开嘴角，像漫画里的裂口男，将嘴巴扯到最大角度。